整治了这闹闹哄哄的画面,阚衾寒就离去了。
心情甚至因着这也的场景变得有些不耐。这儿尚且如此,那么别处就更不用说了。
濮忆谨埋头奋笔疾书,时间在分分秒秒间流逝,终于在笔的影子从一点变为斜长,再逐渐转淡之时,她停下了笔,抬起头,望望天,轻叹一口气。将笔放于试卷右侧,粗略的浏览一遍自己的卷子。单手支着下巴,望着台上的考官发着呆。
盯着那考官,将考官的五官一一分割,一一评价,再重新组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论是组合起来,还是分开来看,既不清秀,也不惊艳。落下普通一词。
想来甚是无趣。
濮忆谨再偏头往隔壁看去。
哗!一个考生正在光明正大的作弊。
她瞧着那人,在考官的眼皮底下,一把扯过后排考生的卷子,就这么目中无人的抄起了卷子,嘴角甚至还肆意上扬,笑的得意。
濮忆谨有些着急的移回头,望向考官,前面还和她对视的考官,此刻竟然闭目养神了起来。就好像……故意配合那人一般。
其实全场在作弊的不在少数,只是如此光明正大的,还真只有那一人。
穿着华丽,玉坠挂在腰侧,一看便是不菲。再望向其他,身上无一不再彰显着他自身的家世。
如此纨绔子弟凭什么进入考场?!权势?有权势便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吗?!这把十年寒窗的子弟视作了什么?!可有可无的蜉蝣吗?!
濮忆谨握紧了手,目光紧紧锁定住隔壁的男子,不悦和愤恨在心中蔓延。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吧,纨绔子弟终于是抄完了,这刚抬眼,便见濮忆谨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就像盯着自己的弑父仇人一般。
他头一次被这么盯着。
不悦涌上心头。
大概在他心中没有什么规矩可言吧。
那人“刺喇”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木凳向后倒去,砸向地面。他把卷子拧成一团,丢还给后面那个考生,直愣愣的就走向濮忆谨。
接着一脚便踢向濮忆谨的桌子,桌子应声往后与后边的桌子撞击在一起,那考生吓的急忙站起来,慌忙站在旁边,生怕这事端会波及到自己。
“……”濮忆谨往后看去,伸出的手顿住,询问的话语也噎在喉中。半晌后,濮忆谨默默收回自己的手,转身,无所畏惧的和那纨绔对视。
“看什么看!”
“考试不考,就看本公子,本公子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
得,这下还倒打一耙。
“你自己作弊还不让人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被倒打一耙的濮忆谨,气的脸色迅速涨红,手使劲的捏着桌角,不让自己爆发。
“我作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了?!”那人一把上前,一只手揪起濮忆谨的领子,本就是女子的濮忆谨自然轻的很,就这么被他拎到了半空。
“就算我作弊,那又怎样,你还能怎样!”
“这里谁不知道我们项家?”
“谁敢与我们项家对着干!”男子笑的狰狞,带着轻蔑,完全不将濮忆谨放在眼里。
项家。
京都里最富的商人,其父为商人,其叔为当地的知府大人。
倒是给了他们为非作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