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好不好?”
陆良洲在阮泠耳侧诱哄道。
“说好好不好?”
“阮阮”
“阮阮乖,说好。”
阮泠被耳边的苍蝇吵得聒噪,意识稍稍回拢,细听耳边的声音,陆良洲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吃糖。
莫名的,一滴泪从阮泠眼眶流出,落在陆良洲黑色连帽卫衣上,在有暖气的室内很快消失无踪。
“陆良洲。”
阮泠的声音有些哑,却不觉得干,想起刚刚没有味道的‘酒’,应该是眼前这个男孩儿给她喂了水。
“别喜欢我。”
还沉浸阮泠叫他名字的喜悦中的陆良洲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天知道陆良洲有多讨厌“同学”两个字,在学校阮泠叫他同学,在家没有旁人也叫同学,只在元秋面前喊弟弟。
“为…...为什么?”陆良洲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声音怎么会颤抖呢?
阮泠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陆良洲,没使多大劲儿,就挣开了他的怀抱。
他没敢用劲儿。
意识到这一点的阮泠,心里莫名难过,不知是为自己悲哀,还是为陆良洲悲哀。
她想过利用陆良洲对她的情谊,尽管情谊还不深,只要她想,这个情谊可以更深,给她带来更大的益处。
可……
天下唯有情不可碰。
情感就该真挚,不该用任何全套去玷污它,不然就不叫做“情”了。
前世她何尝不是败在“情”字上?
她对书晏一开始不是最真挚的情感吗?炙热真诚,轰轰烈烈,整个京都孰人不知孰人不晓?
可后来呢?
她妄想用姻缘绊住书晏将他和自己和太子绑在一起,所以她换来婚约一次次推迟的结果。
书晏利用她对他的情谊,架空刚即位的皇上,自己终落得人头落地的结果。
她不想利用任何情感了,尤其是少年人真挚的情感。
陆良洲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少年人的情感总是来得轰轰烈烈,很快便会走得彻彻底底。
就像她当初那般,本就是惊鸿一瞥,如若不是后来书晏一步步接近一步步诱导,她也不会心甘情愿付出整颗心。
她恨书晏不喜欢她还利用她,所以她不想成为书晏那般的人,不想利用陆良洲对她的情感。
她想,只要她不回应甚至严厉回绝,陆良洲这般好的少年定会遇见更好的,从而拥有属于他的真挚爱人。
她不是个会爱人的人,也不想成为会爱人的人了。
有些痛,一次就够了。
“陆良洲,你很好,以后会遇见属于你的姑娘。”顿了顿,阮泠继续道:“你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其他姑娘罢了。”
陆良洲对女性敬而远之的怪癖她也有所耳闻,她只单纯以为陆良洲是没有体验过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感觉才会喜欢上她——这么差劲卑劣的人。
“不会的,不是的。”陆良洲生平头一回感到绝望。
她怎么能这样说呢?怎么能认为他对她的感情是虚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