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离开时心跳的很快,他不明白世子要做什么……
但他说的话却陈奎背后发凉。
代替他们加害,为什么就是加害呢?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翌日。
陈奎易容带人前往城外,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那一片草率的茅屋。
简陋破旧,被释放的民兵打着赤膊干着卖力气的重活,因为被刺了字,他们能拿到的报酬只有正常的十分之一。
“大人,我们真的要招他们回去吗?”
陈奎没有回复。
只是坐在不远的茶棚内,观察了他们一天。
“招。”
“什么?”副手都趴桌子上睡了一觉,陈奎忽然站起来喊了一声。
“招人,带回去……”陈奎发布命令,出了茶棚翻身上马,一骑离开。
楚修得知陈奎把事办妥后,心里也一松。
陈奎稳重并且武艺高超,但如果他的思想不能跟上,楚修也只能忍痛割爱。
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没办法避免的,用世子的身份颁布这个命令似乎尤其嘲讽。
但已经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要一直贯彻下去。
楚修的举动确实和陈奎想的一样,在桔洲,甚至启云境内都掀起了巨浪。
堂堂世子,居然启用被刺字的奴,还让他们和普通人享受同等待遇,这简直违背了祖宗礼法!
新帝就等着看笑话,其余各藩王也做壁上观,他们似乎已经认定,楚修就是一个满怀一腔热血,但是没有头脑的傻子。
许多人甚至觉得,桔洲已经不用再防备。
楚修不重孝道,废父之业绩,还驱逐亲父,已经为人不齿。
现在也就拿着白来的三万两黄金使劲的作。
等他什么时候作不动了,把桔洲作的越来穷苦,作的百姓都不愿意忍他,那桔洲也就玩完了。
所有人都觉得楚修这一步下的是死棋,等各藩王收到楚修亲笔书信要求广开商路,允许各洲来往经商后,他们更是哄堂大笑。
瞧瞧……
这用命拼来家业的凉王,就生了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儿子。
堂堂凉王世子居然把自己看作商贾,恳求他们给一条商路。
新帝也收到了信。
看完信件,他甚至都要觉得楚修就是一个一心经商的富家子,但上次被他坑了三万两黄金,新帝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除恶帮的人联系不上了?”新帝问信使。
“是。据探子来报,楚修手下的死士把他们全数围剿,一个全尸也没留,死相极其惨烈。但可能也有余部残留。”
新帝皱眉,“那凉王呢?”
“凉王依旧住在赏月居,偶尔回凉王府串门消遣,但进出都有人跟着,楚修为了作践他还把在荒野处盖的一条街命名为长街,里面的某处荒凉小楼命名为平月居,凉王住的房子有一面连墙都没有,可怜兮兮的,整日在街上游荡还总哼着什么小曲儿,估计是疯了。”
新帝惊得倒吸一口气,“楚修这么狠?那可是他亲爹!”
先皇晚年差点废了他,自己登基后都不敢说一句重话,生怕惹人非议。
这楚修有一颗石头心啊。
新帝又问:“那这次他找了刺字的人入商行,桔洲百姓反应如何。”
回禀的人再也难以维持表情管理,似乎无法理解楚修的败家,“楚修修建码头,在附近盖房子、造来往的楼船用的就是那些人,其余人要是想去,就得忍!而且……而且他给的工钱是寻常的两倍!
楚修出手阔绰,又散布什么致富的什么方子,桔洲现在所有人都钻进钱眼了,尤其是汇都!真是可怕……他们现在只想挣钱,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属下算着,那三万两估计快要花完了,等楚修没钱了,看他还敢怎么作。”
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人,新帝心情不错的传他进来。
“皇上,除恶帮的人来信来!”来人殷切的将信件呈上,然后和之前的信使一道站在侧面。
新帝看完第一张纸,眉眼飞扬。
高兴的一拍桌子“好啊!他们已经纠集了桔洲朝中的老臣,要对楚修发难!”
看完第二张纸,鼻尖耸动,气血翻涌。
“这些贼寇,真是无耻至极!居然还问朕要五千两黄金,还……还……笑话朕,只能拿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