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解忧对这一状况早都习以为常了,乖乖窝在冰墨池的怀里,似乎对眼下状况不明所以,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
倾颜看着那个羡慕呀!自己跟解忧一对比,那是一个天差地别,不过,谁叫自己没有一个护犊子的师父了?
车外的痛苦呻吟声继续着,车内诡异的沉默也再继续着,唯一不同的是,冰墨池怀里的解忧开始坐不住了。
“师父,他好像受伤了,我们出去看看他吧!”解忧说。
倾颜以为冰墨池依然不会动一下,下一刻,冰墨池与解忧两人突然就消失在了马车之中,车帘纹丝不动,就好像这两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突如其来的诡变将倾颜吓了一跳,听见马车外响起冰墨池那清冷得吓人的磁性嗓音,她就更加迷糊了。难道是她眼花了?
“需要帮你一把吗?”
抱紧怀中的解忧,大手轻轻盖过她的双眸,冰墨池冷眼盯着地上痛苦打滚的男子,眼中的杀意一下将男子吓得僵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竟敢扰了他跟徒儿的兴致,实在该死!
地上男子僵在那,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谪仙如画的俊美男子有那么一刹惊艳,下一刻却是被对方眼里那再明显不过的浑厚杀气吓得僵直不敢动弹。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才能有如此温文尔雅的风姿,一身白衣胜雪,容貌俊雅不凡,气度不凡,身上散发的杀意却像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杀神一样,一身不容触犯的气势直逼人而来,惊为天人!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听得谪仙男人怀里突然传出一把清甜的女声来:“师父,他死了吗?”声音就好像回令人上瘾的罂粟花,乍一听时怔忡不已,再细细回味,声声不绝,更如美酒难舍,以至于地上的男子一度呆愣住。
解忧随着越长大,虽然心智上不如及笈的女子,可是相貌和身体成长方面却一点不输其他女子,身材那是一等一没得说,长相甜美,仙气飘逸,说话声音更是甜得像蜜糖,撒个娇叫人骨头都酥,一个笑容能迷倒众生,简直是天下男子的梦中情人。
眼前的男子也只不过一般凡人,又怎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好美!”
当目光触及那张貌若天仙的倾世之容,男子不自觉喃喃一句,果不其然引来冰墨池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他连忙噤声。
对冰墨池臭臭的脸色仍懵懂不知的解忧对男子甜甜一笑,轻声问:“喂,你没事吧?”
男子怔怔摇头,一下被冰墨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刺入心脾,当即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寒意刺骨,那种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危机感不断提醒着他不能再被美色迷惑了!
“没事你怎么不起来?”解忧奇怪地问,随着她的话问出口,冰墨池身上的杀意逐渐消散无踪。
听见这话,男子怔愣了好一会,解忧的话在他的脑海之中过了好几遍,才终于听明白了,原以为这个美人是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没想到原来也是位蛇蝎美人,竟然用美色来套他的话!
“既然无事就莫装了,否则本尊不介意将你的假伤变成真。”冰墨池冷冷讲完,抱着解忧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时,解忧捂着小嘴呵呵笑出声来。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坏心思的,正所谓近朱者赤嘛!
“你呀!”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点在光洁的额头上,冰墨池嘴角微扬起,不难看出此刻他的心情是极好的。
有时候觉得这个小女娃还只是三岁的心智,做事随性,细细回想起,却好似每一步都被她算计上了,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情绪,一切都发展得如此理所当然,事态发展却都在她的安排中,让他的怒气发作不得。
这难道,是错觉?还是他不在仙门的三年里,他的徒儿被二师兄带坏了?
远在上衡的季玉珩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不禁摸着鼻子。手不小心碰到脸上的爪痕,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禁垂眸看了一眼。
一旁的榻上正蜷缩着熟睡的某白团子,睡梦之中仍是咬牙切齿、吱呀咧嘴、四脚乱蹭,似乎梦见了此生最痛恨的家伙,恨不得将之咬碎拆骨入腹,看着牠那副气恼的小模样,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小解忧,你将这小家伙硬塞给我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