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司业大人并没有失听。
他在独一人正准备仓皇“逃窜”之际,及时的出声阻止。
“你叫什么名字?”
司业迈着方步,不慌不忙的踱过来,黑着脸,说道。
独一人无奈的收住脚步,站定,扭头恨恨的瞪了周震炎一眼,报上了自己的尊姓大名。
“你今日迟到了?”
司业的脸上古井无波,当然,黑还是黑了一点,说道。
独一人又瞪了周震炎一眼,朝着司业点点头。
“这么说,你刚才腹中不适的说辞,是欺骗老夫的?”
司业说道。
事到如今,独一人也挺光棍,继续瞪了周震炎一眼,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到了此时,周震炎就算是再傻逼,也明白自己的嘴巴太贱,为了一时的痛快,给这个叫独一人的学子惹下了大麻烦。
他心中极是不安,便想仗着自己未来驸马的身份,弥补一下过错。
看了看司业阴沉的脸,他上前一步,说道:“大人,......。”
没承想,话刚出口,司业便挥手制止了他,之后,扭头朝向独一人,目光犀利,说道:
“迟到在前,欺师在后。
独一人,你品行不端,随老夫去见祭酒大人吧!”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过身,双手负后,长衫飘飘,领先而去。
唉!
无妄之灾啊!
独一人暗叹一声,见周震炎依旧半张着嘴巴,愣在当场,不禁心头火起,扬起拳头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便要砸过去。
“莫冲动!莫冲动!”
大约是被独一人的大拳头吓醒了,周震炎慌忙往边上一闪,避了开去,说道:
“你本已触犯学规,倘若再殴打同窗,便是错上加错,祭酒大人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你。”
“你这个丧门神!”
独一人一怔,猛然惊醒,发觉这个傻缺言之有理,也就顺势放下拳头,骂了他一句,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了司业的身后。
周震炎愣了片刻,想了想,不知为何,也举步跟了上来。
......
......
南宋太学,自绍兴十三年(1143年)正月,在临安城小车桥东的岳飞故宅重建后,历经一百余年的修缮扩建,至理宗朝后期,已是规模庞大,屋宇重重。
足足走了半刻钟光景,两人方在太学深处,一座雕梁画栋的大屋前停下。
“你们且在此候着,老夫先去见过祭酒大人。”
在门口的廊檐下,司业扭头,看看老老实实跟在自己后面的独一人与周震炎,面无表情的说道。
......
......
司业理理衣衫,迈步进屋。
一眼望去,屋子里除了祭酒黄恺凤之外,似乎还有数位客人。
“子恒兄,来来来,我来替你介绍。”
见司业进来,黄祭酒指着几个陌生人其中的一位,说道:
“这便是大内,贾贵妃娘娘宫中的李中使(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