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宣于崇完全闭上眼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像被大石重击过一样,闷得喘不过气,连哭都哭不出声。
鸦雀无声。
是悲哀到了极至。
羽洛慢慢地从床头滑落,一直到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之间,她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屋中,嘤嘤声再起。
这一回,就连赫纶这样的汉子都憋不住了,泪流满面,痛哭不止。
一屋子的人,瘫的瘫,哭的哭,但就在这一片呜咽声中,有一枝木杖的声响由远及近……
“咚、咚、咚”木杖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一直到了屋内。
在外屋的所有人都看向木杖的主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众人从未见过。
可老人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影。
“云……黛?”秋戈轻唤出声。
云黛闻言,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随她去往内屋。
见陌生人闯入宣于崇的房间,洪伯先是一愣,随即又挡在了老人的跟前。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洪伯一脸严肃地问道。
之间老人没有答他,而是将视线绕到了内屋大哭不已的羽洛身上。
“羽洛。”老人唤得平静。
羽洛缓缓回头,在看到老人后,也吃了一惊:“姥姥,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云黛先绕过洪伯入内,对羽洛说:“姥姥算出了你身周有劫,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我们刚才先去了勤王府,听那里的府丁说你人在别院,这才着急过来的。”
“嗯。”羽洛擦了一把泪,心中有谢,却顾不上说。
她是扶着床沿站起来的,一转身又直直地向姥姥奔去。
“姥姥,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救?”羽洛拉着姥姥的衣袖,就好像在央求一样。
“咚咚”的木杖声在内屋响起,这一次,洪伯不敢拦了。
他只是随着姥姥入屋,候在床边,看着姥姥给主子把脉。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众人静得似乎连呼吸都压抑了。
时光过得很慢,一秒就好似几个世纪。
姥姥坐在床边,单手搭脉,双眼却微微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徐徐睁眼,对羽洛说了一句:“要说救嘛,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这代价……“
“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把主子救活!”洪伯如死灰般的内心好不容易再次燃起,他定定地盯住姥姥,只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