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远远不够,冒着风险,又去宣义坊挑选了二十四个身强力壮之人,做第二批后续人马。只是一时间寻不到一位领头之人,唯恐有失,又折回崇贤坊,向李君羡请示。
此时,尉迟宝琳等人也在崇贤坊,想要出一份力,但众人这几日也在城中玩闹不少,万一感染,还未显露,待到途中发病,必是殃及一群。
徘徊许久,李君羡叹息道:“既是冒了风险,不妨再多担一份。”
闻言,宝琳还以为有机会一展身手,却听李君羡道:“既是出了病况,圣人知晓后,定是要张帅约制禁军,以保军中无误,你左右飞骑身负重任,自是不能懈怠,岂敢再离京而去?”
杜崇很是聪敏,眼珠一转,便明白了李君羡的意思:“明公可是要提前启用慕容索?”
“正是!”李君羡强撑着身子道,“慕容索也算是自城南霍乱之后,一直未曾与患病者接触之人,而此前亦是昌乐坊四大金刚之一,既要冒险,不如由其率领那二十四人,做第三批后续人马,也算知根知底。”
“只是不知那慕容索是否诚心与五郎效力!”杜崇略有担忧道。
李君羡心里也没底,却是仍执意道:“是否诚心,一试便知!”
自那日借棺木将慕容索送出城去,李君羡让其暂时安住距长安不远的泾州,那里有一位他的老朋友,有这位老朋友一同前去,也不怕慕容索途中生出二心。
提笔生书,李君羡唤道:“取我佩剑来!”
片刻,李义表呈来李君羡的玄武门戍卫佩剑,只听李君羡道:“天亮后,城门一开,杜公当即前去泾州城东一里外的陶柳村,沿西街寻第六户人家,户主姓康,本是京中一茶博士,年老归乡,一人独居。杜公前去后,除了慕容索,还有另一人,书信与二人共读,宝剑送与令一人,无需多言,其人自知我心思。”
言罢,又提醒道:“他日二人归来,杜公与商州接应时,切记莫要二人回长安,也莫要再回去打扰那位康博士,随后我会差人再寻一处安住之地,通知与你,届时杜公带二人前去即可。”
保护的这般周密,定是个大人物,杜崇也不敢多问,只管遵命,临行前,追问道:“不知宫中调令何时下放,我也好知会小侄杜郎与郝呈,加紧筹备。”
便宜行事之权李二听都没听过,李君羡这次算是丢给了李二一个大难题,此刻太极宫舍人院内,李二还正在徘徊呢。
焦心等候中,李君羡不禁心道:人道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却不知,这次能否百骑千里觅陈皮,长安尽是人言笑?
或许真如先贤所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对李君羡是,对李二是,对一个即将崛起的帝国,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