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拖起李君羡,李二目光欣慰中透着几分宠爱:“他人孤不知晓,但五郎能在知晓风寒有威胁长安的第一刻,筹备出缜密方案,以魏夫子连夜入宫请令,孤便知晓,纵有万千艰难,五郎也会助孤、助大唐渡过此危难。”
见他仍是迟疑不起,李二颔首羞涩:“是!病情稍解之后,孤确是按捺不住欣喜,大宴群臣,这不也没出事嘛……”
不知为什么,李二第一次看到一个臣子的眼神,竟隐隐生出一丝恐惧,直达心田。
那是李君羡对他那一丢丢好大喜功的不屑,以及来自历史的惋惜,能不寒彻心骨吗?
皇帝也是人,不能双标强求他是个万能机器人,只要还有悔意,李君羡的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换作温和之声道:“天下之责,尽附陛下一人之身,我等臣子或能助力解忧,去也需陛下英明指引。若陛下只顾一时之乐,舍弃居安思危之心,难免上行下效,积年累月,必为大患,根深之蒂固,非一二代君王能解之……”
话至此处,魏徵不由掩面一笑,打断道:“陛下昔年还嫌老臣唠叨多事,如今可是天降一位唠叨之星,陛下日后怕是有得受了。”
“谁说不是呢,孤都乏了!”
嘿!我刚说起兴,你们就打着哈欠,连连道乏,是不把我这个后起之秀放在眼里吗?
“五郎忠言,孤谨记在心,若有再犯,大可如第一问一般,随时以孤之敕令,前来进谏,孤必诚心聆听谏言,绝不会以天子之威相欺压。”
把皇帝逼到这份上,李君羡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其实天子与臣子关系达到一定程度,这就好像蜜月期的两个情侣一样,各自在乎对方时,提出任何要求,都会妥协。
就好比李君羡此刻说:“从现在开始,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帅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李二也会应答不误。
不过,李君羡敢肯定,他的第三问,李二必然犹豫。
对,就是要个名分!
出行洛阳,与盘踞中原几百年的氏族对抗,可不是儿戏,万一李君羡在前面与氏族掐得正欢,或是有所失误,一众氏族合力攻之,万分危险之际,总得有个小牌牌保命吧?
一纸敕令、尚方宝剑、亢龙锏什么的都行,或者是之前就提过的便宜行事之权。既然都进入蜜月期了,不给个名分,如何安心做个打工仔啊!靠吃画大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