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至少三个,一个都不能少,若想毁约,我既能促成你二人婚事,便也能让你与那李芊缦成为一对有缘无份的苦命鸳鸯,从此天各一方也未尝不可。”李君羡斩钉截铁道。
闻言,杜怀恭埋首低语道:“这不是还没成吗?”
“呀!去了一趟岭南,屁股开花,长能耐了,敢跟我讨价还价了?”
拎起杜怀恭的耳朵,李君羡就地转了半圈,换了个央视一套:“你这婚事若心急,必然着了英国公的道,唯有细水流长,方能开花结果,如此,还不是我为你促就而成。如今大事基本落定,你自顾前程已然毁约一次,再度毁约,是觉得我李五郎好欺负吗?”
“不敢、不敢!”耳朵被拧了一百八十度,杜怀恭连连求饶道。
却见李君羡拾起那三块金饼,满是不屑道:“三个人,三块金饼,你京兆杜氏倒也出手大方……”
正要往下说时,阍者急急来报,递上一封拜帖,言道:“门外来了位陈郡扶乐人士,言说要入府为大人门客,此刻,正于府外等候大人定夺。”
“请其去宣义坊即可!”李君羡不耐烦道。
自宣义坊演练比拼过后,倒还真有几位有志之士递上拜帖,意欲入府做个门客,但李君羡只随口说了几句,随后便没了下文。无非是觉得既然以入府做了门客,自是主家要好吃好喝招待着,怎能让门客自讨生活?
那崇仁坊赵国公府倒是也招纳门客,我又没拦着,你去便是了。之后人来的多了,白白浪费时间,李君羡也就懒得搭理,只管让其前去宣义坊先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待得住,便留下,待不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
却听阍者道:“那人说要亲自面见大人,若大人无暇接见,也请先看了拜帖再说。”
呀!这还有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心念之际,李君羡随手拆开了拜帖,越过三两行奉承之言,细读正文,却见落款之处,写了几个大字袁公瑜拜上!不禁眼前一亮。
炸鱼炸出个王八来!这袁公瑜确是陈郡扶乐人今河南太康西北,其人前半生如寻常官吏攀爬一样,到了四十多岁才有发迹之相。所作第一件漂亮事,便是与当时的卫尉卿许敬宗、御史大夫崔义玄暗中向有心为皇后的武媚娘表达忠心。
可爱的裴行俭反驳了几句,为袁公瑜知晓后,告知了武媚娘的母亲杨氏,小裴同学便去西州做了几年都督府长史……
待到小九李治拿好了父亲李二给他留下的牌,要除掉将他一手扶上皇位的好舅舅长孙无忌,也是袁公瑜、许敬宗等人前去送上白绫一绢。
很明显,此时此刻,袁公瑜贴着脸前来递上拜帖,意欲为崇贤坊门客,必是有人暗中指使。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李二不放心,特意派来个监军,还是延康坊近几日受到冷落,得知乃他李君羡所为,意欲拍个细作过来摸一摸底,或者说,赵国公府有高人指点,改变策略,意欲从长计议?
更甚者,山东氏族得到了内幕消息,也想来摸一摸崇贤坊的底?
看来小小的崇贤坊从此要变得热闹了。
李君羡嘴角漏出一丝狡黠,什么年代了,还玩无间道,不怕尿炕吗?
“请袁先生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