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对于我们这些乞丐，有的吃就是好事，哪里敢想肉？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不被狗吃了就是好事！”

王素素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那一夜，我没睡，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扑到一只凶猛的野狗。

要知道，林子里的狗大多很是凶猛，非家养能比。

第二日，我便跑到城外官道上待着，待了三天，才摸到那野狗每日必经之路。

然后在那边上挖了一个坑，填上树枝叶子，然后到了醉香楼后厨后面等着，收了一些乞丐都不吃的剩饭，喊着狗子，以及其他的乞丐小儿去那坑边等候。”

“那年，你，多大？”

虎子看了她一眼，嘴角樣起一个笑容，“七八岁。”

虎子又不说话了，嘴角溢上浓浓的笑意，像是在回忆那一日的美好。

“野狗被逮住的时候，众人沸腾了，可到了坑边，都不肯去把狗抓出来。是狗子，拿东西把它砸晕了，才捞出来。哈，我们饱餐一顿。饭后，大家居然突然都跪下了，统统喊我老大。嘿嘿，吓我一跳。我知道，我在他们心里，真的做了老大，真心实意的认同。”

“其实，你也有办法把狗砸晕拖出来，只是，你更愿意给别人一个机会。”王素素笃定道。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虎子能当上老大，凭借的是武力和脑力双重实力赢来的。他的称号，实至名归。

智勇双全。

王素素甚至觉得，唯有虎子，算得上真正的智勇双全。老天待他不好，他却肯咬牙，从这糟糕的不能再糟的环境里讨生活。

虎子摇摇头，王素素也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她就是觉得，虎子摇头否定的不是他能抓住野狗，而是觉得自己不该去抓。他有他的计划，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计划。

虎子继续说道：“大伙虽无人教导，多不爱动脑。可义气，重情谊，待我待大家，都如亲兄弟。而他们，从那时起，便喊我老大，不肯改口。”

说到这里，虎子的嘴角还是含笑，可表情却严肃许多：“从那时起，我便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做好这个老大，保护他们！”

他讲的很平静，甚至没有什么细节的阐述，没有让人鼓动人心的话语。从头到尾，语气都很平静。

王素素却觉得，自己听得热血沸腾。

虎子又停了一停，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他说：“你，可认识那死者？”

王素素一愣，自己已经告诉过他，自己不认识的。可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在审问，有任务在身，便迅速把心底的不愉压下，不疑有它。只是呆呆地摇摇头；“不认识。”

一直在看窗外地虎子回过头来，看着王素素问道：“可是，他们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一个死在里面，一个还未抓到。”

王素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虎子，看了好久好久。她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