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后悔了,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以及在恼怒什么了。
王素素对谁都一样,一样礼貌,一样保持距离。对他,亦没有太多不同。是自己对她好,所以期望她待自己亦是不同。所以,才会有失望。可偏偏这些有无法明明白白说出来,更不能强制她放下心房,对自己袒露心扉。所以,自己才会恼怒。
可是,自己与她,也不过相处一个多月,自己对她而言,当真算不得熟悉,她又刚刚经历家族灭门,怎么可能不对外人有距离,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他不该怪她。
虎子看着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犹如受惊的蝴蝶,在花蕊上不安地警惕着,他心疼起来,恼恨自己的莽撞。
王素素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不住地搓着,过了一小会儿,又似好久,她才平复下自己坐立难安的心情。她必须要试试,这次放弃,下次鼓起勇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我们山上兄弟们每日练功,可有什么方式进账?”
“你缺钱花?”虎子抬头望她。
“不,不是。我是说,我也想,想参与进去。”
虎子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瞧不起他们的。
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父辈是正经商人,还乐善好施广结善缘的大善人。而他呢?是土匪,打劫的土匪,乞丐出身的土匪!
正直正午,太阳正浓,屋外阳光刺眼,刺得人睁不开眼。恍恍惚惚,虚无不真实,只听得屋后林子里蝉鸣一片,吵得人心烦。
过了许久,虎子透过小窗的缝隙看着远方,又似什么都没看。
王素素看看他,第一次在他身边,感到了压力。她在心里叹口气,便要起身告辞。
“我们做的是打劫的生意,不是你这种大小姐……”
“下次带我一起去吧!你们要去哪儿打家劫舍,都是如何行动,我能帮你们盯梢,拿东西,我,我能做很多。”刚要起身的王素素打断他,眼里亮晶晶的,似乎一下子注入了活力,一口气说了许多,又觉得自己可能过了,声音低了下来,“我不做你们的累赘,可也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总有我可以做的。如果,如果实在不合适……”王素素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没有了。
虎子看着她眼神里的光彩,从有到无。从充满希望,到黯淡无光,一时有些愣怔:“我们,不打家劫舍。”
“啊?”
“你何时听过我们打家劫舍?我们可有打你家劫你舍?”虎子的眉头皱在一起,满是疑惑,带有一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