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在不在,我们有些事要跟你说,姑娘?”
院子里没什么声音,结姨毫不尴尬,叫完了们就侧到一旁对着老马笑笑,又狠狠的剜了一眼跟随在后面的乡民。
过了好一会,年久失修的木门才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缓缓敞开,一个一身褐色男装的娇小身影站了出来,和结姨描述的一样的柔弱小脸上满是疲惫,老旧的男装实在太大,袖子牢牢的遮住了双手,甚至垂下来能盖到小姑娘的膝盖,为了避免影响行动,腰间松垮的衣物被一根绳子捆了起来,下摆因而像喇叭样扩开,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件极短的裙子。
小姑娘冷漠的看着面前一胖一瘦的两人,这瘦小的老者一身隋朝衙役制服,破旧得好像从他当上衙役那天起就没换过,手肘和大腿根都磨得有些透亮,一张干瘪的老脸还留着两道老鼠似的须子,这种容貌的人再五毒教都没有接近圣女的权利。
结姨有些心疼的看着岑一一,两日不见,这姑娘又清减了些,脸颊陷了下去,眼眶也隐约有些发黑,想来是一直没能睡好,带着个伤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群村民看起来各个不怀好意,真是苦了她了。
“咳,小姑娘,你们家大人呢?”
老马硬挤出个支离破碎的笑容,试图蹲下身子表现亲和,被腰腿传来的阵阵尖锐刺痛警告着放弃了这一危险举动。
“死绝了。”
岑一一面无表情的地说道,结姨也不知脑补了什么狗血的剧情,竟然站在一旁抹了抹眼泪,看那样子若不是老马在场,只怕已经把小姑娘的脑袋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了。
“那你们俩是怎么到这来的呢?有没有跟你们一起来的人啊?”
“关你什么事?”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还不快给官爷道歉!”赵老六腆着肚子讨好的蹭到老马身边,呵斥完岑一一又谄媚的对着老马笑笑。
衙役是役,虽然也是在为官府办事,但是属于没有编制的雇员,连吏都不如,更不应该称之为官,然而这边陲百姓哪知道这个,一年到头能见到的和官府有关的人也就只有老马这样的下人。
虽然这样的称呼不合规,但是老马在外也从不纠正村民这样的叫法,只当过过干瘾,可这次情况不大一样,眼前这小姑娘虽然衣着朴素得甚至有些破旧,但仍旧难掩其贵气,肯定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当着她的面被无知村民称作官爷让老马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