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着,是想把这御书房的池子给填了?”身后慢悠悠响起了一句。
慕容馨方听罢一段秦贵人与阮婕妤之间的勾心斗角,随口就回道:“填了才干净……”说了一半觉着不大对劲,急忙起身。
那人背光而立,她遮了遮眼睛才勉强看清,不禁一呆,“怎么是你?”
萧景云嘴角淡淡的笑意,“怎么不能是我?”
慕容馨脑子里飞速地过了过,能入得了这院子的,除了皇上还有可能是亲王或是皇子,再就是被招来的大臣。
早前临西的店铺里见过他,家宴上也见过他。眼下他穿着随意,肯定不会是皇上,腰间也没佩亲王皇子的玉印,那只可能是领旨入来的大臣了。
思及此处,她才略略定了定神,“原来你竟是在朝廷里任职,之前……”
他负着手,很耐心地听她说下去。
她忽然止了声,眉心有些蹙起,“皇上今日并不在御书房,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外臣非召不得觐见啊。”
萧景云瞧着她比之前圆润了的面庞,嘴角牵了牵,“看来姑娘在宫中过得很适宜,可想换份差事?”
慕容馨想了想,目前看来这份差事不算糟,不过离皇上还是太近了,若能再远一点就更好了。这么想着,就脱口而出,“有没有离皇上远一点的地方可以当差的?”
他似是有些意外,“哦?旁的女子,都恨不得离皇上越近越好,还头一次听说想离得远远的……”
“圣意难测,皇上日理万机,要面对国事、一群臣子、一后宫的莺莺燕燕和侍从宫女,万一看我不顺眼,把我扔进池子里喂鱼岂不……”慕容馨想着之前听见的一段故事,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面上肃了几分,“在皇上的后院里妄议,你胆子倒是不小。”
慕容馨这才觉着自己说的有点多,奇怪的是,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总会做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总之,在他的面前,自己就无端的很放松,嘴巴也就不太管得住。这好像没有什么道理……
她敛了敛神色,“不敢,这天底下都是他一个人的,即使把我扔去喂鱼,也是应该的。”
萧景云将滑到嘴角的笑意掩住,“你这身量拿去喂鱼,要把一池子的鱼都撑坏了。”说罢转身而去。
若是在宫外,依着慕容馨的脾气,断不会容他大摇大摆地离开。如今人在御前,还是不敢太过造次。
她瞧着他闲庭信步的走法,实在不像是臣子该有的气度。慕容馨的眉间又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