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就像个贪婪的吃货,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硬是抢走了本应属于翅膀印迹的能量。
卢阳醒来的时候,除了腿肚子疼得厉害之外,竟没有晕迷之前的那种鼻塞流涕,嗓子眼发干,头晕沉沉的感觉了。
罗谦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特别欣慰,暗中想着:“还好我坚持己见,没有听小妹的,小妹哪里都好,就是这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实在让人无奈。也是我这个兄长的错,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小小年纪便要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可是我若不去挣些工钱,又如何支付这赁屋子的钱呢,还有吃饭抓药,哪哪都要钱呀,眼下也只能委屈小妹了。”
卢阳的右小腿肿得老高,她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都不知怎么才能减少一些疼痛,又看罗谦把小炕让给了自己,一直在为自己擦试额头测着温度,心中十分感激,哪里好再霸占着他的炕,便往炕尾挪过去,让罗谦睡在炕头,将就着挤一挤。
反正她现在还不到七岁,没有那么多讲究。
罗谦却是死活不肯,“没事的,天也快亮了,再睡也睡不了多久。”
卢阳看他坚持,也不再劝,掏出袖袋里的金锭交给罗谦,又是比划又是摆口型的让罗谦收下金锭,等医馆开门了就帮自己找大夫治腿。
“我理会得,我去店铺的时候会和小妹说一声,我这小妹比你大上些许,她很会照顾人,你就放心在这躺着。我看你这腿伤着实严重,不宜再搬动了,还是让朱大夫上门诊治为好,这金锭我就先收下,也好让他看在金锭的份上跑上一趟。”
听罗谦这意思,朱大夫没有看见钱是不会上门的吧?卢阳暗自猜测道。
罗谦看卢阳精神头好了很多,也不烧了,便到书案前温书,让卢阳接着歇息。
卢阳趴着躺在炕上,也不敢翻动,本来是很有精神想事情的,可谁知道这没过一小会,竟然觉得困得紧,特别疲乏,一歪头就睡着了。
比任何一次都要快的进入梦乡。
等卢阳再次醒来时,却是罗卉已经将朱大夫请来,朱大夫正在用剪子剪开卢阳的棉夹裤裤腿,碰到了伤口,把她给疼醒了。
“你醒啦?”
说话的是罗卉,她对卢阳完全没好感,这一天天的她可忙得很,往巷口跑一趟请大夫,就耽搁了她少绣多少针,这可都是钱钱呀。
卢阳看了罗卉一眼,感觉她的眉眼和罗谦有几分相似,便猜想着她应该就是罗谦的妹妹,于是她友好又礼貌的向罗卉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去看自己的右小腿。
她和罗卉都太过于专注那受伤的地方,反而没人注意朱大夫略带可惜的眼神。
朱大夫五十来岁,脸庞尖瘦,看着一幅精明相。
他在落马巷开的一间医馆已经开了快十年了,虽然他为人有些贪利,可也是为了生计罢了,他一个小小的医馆,若是赊欠的口子一开,他还怎么养活一家老小,是以,他那医馆有一条概不赊欠的规矩。
朱大夫医馆的规矩,云马巷的人都知道并且已经习惯了,没有钱断不会上他家抓药看病,耽误时间。
今天他却要看着金子在眼前,把这个明明能治好的病患推出去,真不知他内心是多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