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顾晓常没有半点客气,对陈洛登和刘名钊都是直呼其名,而且是呼来喝去的。
二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了船。
船上,顾晓常已经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妥当,包了一个行囊背在身上。“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招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洛登反唇相讥,“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愿你将来的儿子也喜欢。”
顾晓常勃然大怒,“小崽子你活腻了!”
陈洛登说道:“我们都不是好东西嘛,你何时听说好东西说好话的。”
刘名钊刚刚还很紧张,马上又差点没憋住笑。
“行,一个油嘴滑舌,”顾晓常指着他们俩,“一个内心险诈,可以。看什么,赶路!”
陈洛登和刘名钊在后面跟着,顾晓常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俩,这让陈洛登有一种被人当犯人一样押着上路的感受。小声对刘名钊说道:“我说,她是不是被哪个采花贼害过,当我们贼人一样。”
刘名钊小声说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现在两眼一抹黑,都是前辈所赐啊。”
“你们商量什么呢?”顾晓常突然回头瞪着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耳朵好得很。告诉你们,我没遇到过那种渣滓,你们更不许再说一句坏话,否则我撕了你们!”
两人只好闭嘴,一路无聊透顶,先所有人一步到了白湖。看着波光粼粼无比宽阔的湖面,陈洛登问道:“那个山庄在哪里?”
刘名钊指着对岸,“我没记错,应该是对面。”
顾晓常说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那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去处?”两人都表示不知,顾晓常介绍道:“那是金镝门前辈桑自为的家产,他已经隐退了,不过也曾是非常了得的人物。等等,这次会盟居然选在这里,难不成……”
“桑自为?”陈洛登说道:“就是那个人称铁掌无敌的桑自为?”
“不错,”刘名钊也说道:“他的刀法造诣虽然不高,但是另一门铁碑掌却是一绝,能号称无敌可见一斑啊。”
陈洛登左右看看,“怎么也没有渡船呢?”
顾晓常说道:“我的白草亭没船是因为我不允许有,这里看不到船是因为所有的船都归白湖山庄管。我们提前这么多天,应该只能看到下人在布置场地吧。”
陈洛登摊开双手:“那没办法了,只能走过去了。还好有风景看。”
此时的白湖山庄里,下人们已经在整理场地,张灯结彩搭棚子了。
而中堂内,坐着两个地位崇高的人,一个是白发苍苍却并没有老态龙钟,相反身体健硕,老当益壮的样子,还有一个四十上下,虎背熊腰格外壮实的汉子。
这两人喝了杯茶,老者先开口问道:“贤侄,你此次是怎么和崔牧说的,居然选在我的庄子里办正道会盟这么大的事,可是愁怀了我啊!”
“师叔言重了,也是出于各种原因才会来打扰师叔清净的。这次见面,小侄还带了礼物。”
说着,他身后的弟子把带来的礼盒交给了管家,“这是今年的新茶,望师叔笑纳。”
这收礼的就是白湖山庄庄主,桑自为,而送礼的是他的亲师侄,也是金镝门掌门,包龙超。
桑自为笑道:“送什么都好,你这样客气我都要惭愧啦!”
包龙超笑道:“这次的会盟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一件事,魔教。”
桑自为沉吟着,包龙超继续说道:“师叔,记得当年你也去过旋风岭参与了围攻魔灵宫。这么多年了,魔教还是卷土重来,我们不能重蹈覆辙的。”
这包龙超虽然生得五大三粗,却一片赤诚地向桑自为讨教,让桑自为很受触动。“当初师兄收你为关门弟子,果然没有选错。也就是徐安庭能和你比较一下,剩下的三个都不如你。”
包龙超说道:“师叔,按理说你已经金盆洗手,不可以再过问江湖事了。可是我得请教一个问题,白绍仙你知道吗?”
桑自为想了想,问道:“是那个白缮的养女,学会了易容变声术以后投奔魔教的小女子?”
包龙超点头,桑自为脸色很忧伤,“真是造化弄人呀。对于这个人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对易容变声术我也无能为力。当年白缮以此绝技横行天下,从贪官到江湖败类,无不戏弄。算是少有的几个侠盗,还能被我们正道高看一眼。”
桑自为对包龙超说道:“这易容变声术无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能变化得惟妙惟肖,可以说这世上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他曾以此便利帮我们查到了许多事。可惜天妒英才啊。”
包龙超问道:“就没有办法识破吗?”
桑自为直摇头,“那个什么白绍仙如果学全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还有瑕疵也许能看出破绽。”
包龙超长叹一声,“看来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
桑自为问道:“话说回来,崔牧也差不多可以退下来了,他这次准备推选盟主吗?”
包龙超一时有些语塞,“呃,师叔,他准备推荐我。”
“嗯?”桑自为起身了,“贤侄啊,这可不是好消息呀。当初淳于兖灭门,高赞迫于形势直接就任自然无人反对,可是后来高赞在九大门派里选出了崔牧,这就犯了众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