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桑自为开始在中堂里背着手转圈了,“这次他还要推荐你,你还当是美事呢?一个不能服众的盟主有什么用!”
包龙超疑惑地看着桑自为,“师叔,能者居之。”
“能者?”桑自为扭头看着他,“先不说青黄不接的西山八门庭和不愿意理我们这些俗人的玄壹教,无常门除了关一流和顾晓常有什么人,那顾晓常还被来子申逐出师门了。神剑门的杜君濠就是个绣花枕头,玲珑派就是龙莲花一个人撑着,那个邹子清还没收性子呢!”
桑自为坐回位置,继续语重心长,“飞空派的白尚业,嫉恶如仇,长风派的狄怀古,古道热肠,他们就不行了?一定要是你吗?那些反对的人还不拆了你的台?”
包龙超小声说道:“师叔,话已至此,我也知道十分困难,但是我心意已决,如果这个位子真的落在我头上,我只有一句话,责无旁贷。”
桑自为审视包龙超,“你现在是一派之尊,你真的想清楚了?”
包龙超眼神笃定地点了头,“师叔,保重。”
桑自为叹口气,“也好,也罢!今天我多嘴了。”
随后,桑自为亲自送包龙超出门,出了门又送了一程,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住脚步,目送包龙超一行远去,直到看不清了才回去。
又走了半里路,包龙超对身边的弟子说道:“你师兄此刻还在找刘名钊吧。”
“是的,师父。”
“告诉他,白湖山庄凶多吉少,务必小心。”
“啊?师父,那刚刚师叔租知道吗?”
包龙超眼中浮现了几分杀气,“只是一种感觉,师叔那里先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知道了,师父。”
这边包龙超狐疑满腹地离开,那边顾晓常、陈洛登和刘名钊款款而来。
陈洛登看着山庄门庭清雅,处于湖光山色之中,确实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在门前报上姓名后等着门房通报,陈洛登拍着石狮子的脑袋欣赏风景,“你们说,这得花多少钱?”
刘名钊说道:“买地盖房一万贯,修桥铺路一万贯,下人家丁还有各种开销算一起,再加上积蓄,没有五万贯别想那么多。”
陈洛登直摇头,“果然人比人不如人啊。”
这时门房回来了,“三位散人,我家老爷有请。”
跟着门房进去,到了客厅落座,陈洛登觉得茶味太淡,可是说了两遍下人也不理他。
“真是,把我们当什么,还不如轰走呢。”
刘名钊说道:“看人下菜碟,正常。”
陈洛登看看顾晓常,她脸色也不好,而且放茶碗的动作也粗犷得碰歪了碗盖,看来只是没发作。
过了一会儿,那桑自为才来,三人起立,看他坐下才坐。
桑自为看看顾晓常,“你也来了,这次会盟你也参加?”
顾晓常说道:“是啊,虽然我现在是散人,可我也是江湖正道!我当然关系会盟,所以我们提前赶过来,怕迟到。”
桑自为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不嫌弃鄙人的居室简陋,大可以多住几日。”
顾晓常皱起眉头,“前辈早年间为人轻狂跋扈,怎么也客气起来了?”
桑自为笑道:“老了,也隐退了。偶尔喝喝茶,看看话本,性子也变了很多,修心养性嘛。”
顾晓常看着桑自为,欲言又止,“那、那就好。”
被下人带去客房的路上,顾晓常突然发话,“我住他们隔壁。”
“啊?这不太合适吧。”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顾晓常吼道,“有什么事我自会和前辈去说,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没得办法,只好把他们安排在一处,顾晓常还对他俩说道:“我是为了监视你们,不是因为别的,如果你们敢偷窥!”
在顾晓常把拳头捏得咔咔响的同时,陈洛登和刘名钊异口同声,“撕了我们嘛。”
顾晓常:“还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