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谦大殿之上因冀州之事大怒,自然飞快的传遍各处,后宫里更是人心惶惶。
皇宫,沉玉殿,自古以来镇南王之子所居之所。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质子住的地方。虽说是殿,但是,面积却要比一般的宫殿要小一半。充其量也就是个大点的院子,三进的院子,只是较之普通人家的院子,装饰更要大气,房间更要宽敞,然后还沾着个“皇”字。院中一汪碧潭,里面莲叶几片,邻水小榭一只。从里到外看着简朴无比,实际上比看着还要简朴。
“哦?我那皇伯父居然让人押解林子国进京?”安凤宣一边逗弄着架上的鹦鹉,一边笑道:“这次估计是雷声大雨点小咯。”
苏景深坐在小榭的栏板椅上,侧首看向水面,水面波纹荡漾,偶尔有蜻蜓点水飞过,“这可不一定吧。把这事捅出来的可是魏无妄。倒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你算算。”
安凤宣负手而立,清风吹过,白衣袍角翩飞,举目看向远方,思及近来局势。他在想,他原先计划中,使冀州之事告知天下的是大批流民,倒是没想到,魏无妄会横插一杠子。不过,这于他倒是没有什么妨碍。“这是左都御史的职责所在。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白飞扬一脸灿笑,“这魏无妄大人估计朝中没有几个敢正面对抗吧。敢对着干的,有几个能竖着走出大理寺?现在又来到都察院,帝都中的纨绔子弟可要当心了。”
苏景深哼道:“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林子珏吧。一想到他现在还待在学宫,我就忍不住想笑。”
“对了,凤宣。我听说定城侯大房夫人让楚云深这丫头自己一个人去慈恩寺。”
安凤宣看向白飞扬,他这兄弟甚少有能看得上的人,他也不明白楚云深是怎么入得了白飞扬的眼。就凭楚云深那一副鬼机灵一肚子破点子?“一个人,没有什么丫鬟随从吗?”
“额,就一马车夫。”
“那你就别担心了。听我一句,只有别人在楚云深手上吃亏,我从来不觉得能有人让她吃亏。”一只白色蝴蝶飞过,安凤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让蝴蝶落在上面。蝴蝶通身雪白,停在手指上,一动不动。白蝶白衣美人,又是一幅画中景。
“走吧。”手指一颤,白蝶展翅而飞。安凤宣目送蝴蝶飞过碧谭,消失不见。
苏景深摇着纸扇,“你说的楚云深就是我们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吧?”“啪”的一折纸扇,“感觉最近这几天,听到的都是定城侯府的消息啊。定城侯府可真是为帝都贡献了一年的笑料!”
白飞扬哼道:“定城侯没有死在战场,倒是倒在了女人的床上。”
安凤宣斜靠着栏杆,清风扬起发丝,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喂喂!在聊什么!看我拿什么来了!”叶正心提着多层食盒大步走了过来,人没到,声倒是先到了。将精致小碟挨个摆放在石桌上,将石桌摆的严丝合缝。叶正心招呼众人:“边吃边聊吧。”
安凤宣拿起一个鲜嫩金黄杏子上下抛着玩,“你们说,到底是锦乡侯府赢呢,还是魏无妄更胜一筹?”
“买定离手了!”叶正心笑道。
“魏无妄!”白飞扬跟苏景深同时道,接着互相嫌弃的看着对方说:“你不能选这个!”
白飞扬嘴角扯出一丝别扭的笑,指着苏景深,“我选魏无妄,你,选锦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