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从这个角度，他堪堪俯视对方。

高人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抬起眼：“你就是冯老先生的侄子冯华？”

冯华笑着点点头，忍不住稍稍半蹲，勉强与高人保持平视。

“我姓王。”高人说道。

“王道长。”冯华一脸笑得僵硬，他忍不住又往下蹲了一点，免得这位道长内心敏感。

高人王道长望着扭在一起的的杜建军等人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彭州可真是卧虎藏龙，深藏不露啊！”

冯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车辆远去，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车屁股。

三天后，冯华接到手下人的报告：“少爷，你说的监控调查有结果了。”

冯华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来到这个简陋的小彭州近一星期了，还没有半点头绪，又有老头子派来的得道高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他都快熬不住了。

“立刻发过来！”冯华吩咐道。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屏幕一亮，果然收到了一些截图。

一个老农民一样的老头儿，还有个带孩子的女人，这是什么组合？冯华皱眉。照片放大再缩小，看得还是不够清楚。

“有他们从798号带走什么东西的录像吗？”冯华问。

“没有。”对方说道：“不过，还有一段监控，显示他们运了许多盐和矿泉水到798号附近。”

矿泉水和盐？冯华忍不住笑了，他想起老头子巨大豪宅里的热带鱼景观池。

他继续下令：“想办法，找些专业的人查一查他们的来历。另外，看看他们有没有运走什么东西。”

“明白。”

放下手机，冯华觉得胜券在握。他忍不住冷笑，如果那高人知道他已经掌握了人鱼的线索，会不会灰溜溜地滚回马来去？

杜建军再一次上门来。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张银行卡。顾妈妈代替顾青云坚辞不受，并且退回老杜前一次送来的礼物。

看着顾妈妈软硬不吃，滴水不漏滴回绝，顾青云忍不住心疼：“妈，我救了人家，也付出了不少呢。”

确实，符纸和朱砂就花掉了她几百块，再加上整整一个月的努力画符和战斗；除了报答小时候杜家的看护之情，其实她的心里也存着收一点报酬的心思。

她手头仅有老郭给的一万块，转眼刷刷地下去不少了。胡川允诺的生活费还不见踪影，顾青云觉得格外地缺钱。

顾妈妈转头过来问她：“你将来就打算当个神婆子，出来跳跳大神卖卖符纸？”

顾青云脸色顿时一阵青白。顾妈妈白了她一眼，又说道：“我和你爸爸花了那么多的钱，费了那么多心血供你出来，你这就打算把这些全丢了？你有这样的能力我们没什么可说，但是将来呢？凡事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顾青云低头。当初毕业就嫁人，顾爸爸和顾妈妈也曾反对。可胡川和胡家催促，顾青云为了当个好媳妇，不让胡家为难，就硬着头皮违背了顾爸顾妈的劝告。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冷静下来，在工作中磨练出一些识人的眼光，她就绝对不会嫁到胡家，即使嫁了，也不至于处处被欺负却无力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