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鸢的眉紧皱,这时怎么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呢?
只怕是今日路上那个借孩子谋利的妇人吧。
她担心地回头看向妫珩。
是不是都要怪她了?
她心里愧疚得一塌糊涂,却又还存了几分清醒,暗觉可疑。
只见妫珩站了起来,先是给在场的各位大人行了一礼,说道:“各位大人实在抱歉,府上有些要事要处理,还请各位先在此处稍作休息。珩便回。”
说着,他便向外走去,只是姿态表情都甚是从容,倒不见有一丝的慌乱和不耐。
梓鸢紧跟在他身后,心里很是有些忐忑。
“公子可是已经想好要如何处理了?”直到走到了大厅外,她才轻声问道。
他一笑,摇了摇头,笑得意味深长:“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府门口,便见几个侍卫守着大门,拦着那些要冲进来的老百姓。
梓鸢细细一瞧,倒是瞧出些门道来。
要真因此事而群情汹涌了,那来的应该大多是些妇人老者,又怎么会是这么些本应在此时忙于工作的壮年大汉呢?
只怕是有人专门来找妫珩的茬的。想到这,她倒是心下一松:看来就算她不救那孩子,妫珩也总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以别的理由中伤。
走在前方的妫珩注意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有些好笑,面上也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梓鸢被他看得一阵不好意思,倒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见妫珩和她出来了,原本有些安静下来的人又冲上前来,一副誓要讨些说法的样子。
妫珩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侍卫担忧地提醒他:“公子请小心。”
他没有理会,又上前几步,大声问道:“多少两银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连梓鸢也是一副懵了的样子,不知妫珩到底是什么用意。
“什么多少银两?赶紧把孩子还回来!”人群中一个大汉缓过神来,冲着他喊道,又向周围的伙伴喊道,“就是这个人带走了孩子!大家快问他要回孩子啊!”
一时围观的人又再次吵了起来了。
外围已经来了很多好奇的老百姓了。本来,妫珩就是个北秦闻名的人,而且他是即日便要上任的新官,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自然都要念叨一下的。
今天是这大人物来的第一天,大伙儿都看着呢!就等着有什么消息可以传到耳里听上一听,好对这未来的知州大人多了解了解。谁知第一天就能有这样的热闹事,一时走过路过的老百姓都要来瞧上一瞧。
“珩就问一句,各位是被何人指使而来的?”他一副悠然的姿态,可是眉眼和言语间却又比平日添了些冤屈和气愤,仿佛就是被人冤枉了的。
虽然的确是被人冤枉的。
只是这番姿态由他做出来,就是有些出人意料。
“妫珩为人处事清清白白,这是整个北秦的人都知道的。”他的屈辱和不平在字里行间一一显现。
“方才来的路上,我车上的侍女见路上一个孩子可怜,便想稍作安抚。谁知,孩子倒在路边后竟被一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妇人利用,以污蔑讹诈我府上的侍女。而被拆穿后,那妇人又丢下孩子便跑!”一番话很是愤懑,一副为孩子打抱不平的样子。梓鸢也是第一次见他收起那番玩笑的姿态,如此地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