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原本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尖声喊了起来。梓鸢定睛看去,正是今日那妇人。
“是不是胡说,各位自可到那街上找些人来问一问,”他眼冷了几分。
“我的侍女为人善良,若非她不忍一个孩子受了伤却得不到医治,我们也不会贸然把孩子带回府上。”他看了她一眼,围在府门口的人也都顺着他的视线看来。梓鸢有些郝然,微颌了,算是致意了。
“现下那孩子就在我府上歇息,有大夫好生医治,若各位是在担心孩子,大可来我府上一看。”
朱色玉带缠腰,赤色绵帛深衣有些庄重,红色衣缘添了随性,一身颜色被他驾驭得妥当应景。梳洗过后,他的脸上少了奔波后的疲累,平日的明丽尽皆展露,锋芒不曾遮掩。
终归是在通州百姓面前的第一次登场,他穿得比平日要正式些。
一番话后,不知是被他颜色所镇,还是被他的话所压,街上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那些站在后方百姓里才有人喊道:“对啊!公子没错啊!我今天就看到小歌姑娘是见孩子受伤了才带回府的啊!”
人们议论纷纷,但话语间梓鸢都能听出他们对妫珩的认同。
她忍不住一笑,那种兴奋又自心底升起。
从前,她是被养在深闺中的女子。爹娘认为她还也不想让她担忧,即便府中有什么大事,也不会与她商量,更别说像让她直接面对些来挑衅的人了。现在这般状况啊,只怕他们知道了是要担心不已的。
“既然如此,那公子不如把孩子带出来看看?我们听听孩子怎么说!”听到身后的老百姓都在声援妫珩,原先叫嚷的几个男子似乎也有些底气不足了,但是依旧叫嚷着偏要带孩子出来看看。
梓鸢听了心里一咯噔,都这种情况了他们还要带孩子出来
莫非那孩子
梓鸢心一冷。
而那边,妫珩已经让一个侍卫去把孩子带来了。
梓鸢兀自忐忑着。很快,岭垣就带着孩子来了。这次他倒是没有戴面具,一张俊秀的脸无遮无掩。
那孩子见那么多人,还有些怯生生的样子。梓鸢压下心里的揣测,伸手去拉孩子。
没想到,却被他一甩。
不仅梓鸢呆了,连岭垣也愣住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里忽然爆出一阵议论纷纷,刚刚叫着嚷着的几个男子仿佛找回了场子。
“看!各位乡亲父老看啊!”一个大汉大声喊道,“这个孩子连手都不想给这位姑娘牵啊!”
“孩子又怎会是自愿的呢?肯定是被拐的啊!”
“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孩子就不能偶尔闹些脾气嘛?不是说这孩子伤了嘛?”又有人为妫珩打抱不平。
不等汉子反驳,妫珩直接打断了争执。
“各位不用争执!事情问问孩子就可以了。”
他笑容中有些安抚,倒是梓鸢不曾见过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