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紫薇招招手,示意她将白面纸鸢放在几子上,随后拾起笔蘸了蘸墨,信手在纸鸢上画了起来。
才几息的功夫,一朵空谷幽兰在纸上轩然开放,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这看得一旁的紫薇与翡翠瞬间目瞪口呆,紫薇竟讶异得叫出了声,“娘子的画技竟……”
还未等紫薇说完,翡翠也接口道,“娘子何时学会的画?”
原来黄梓珊是不会画的,这便使得她有些犯难了,只怪她头脑一热手技犯痒,这才动起了作画的心思,谁料原宿之主竟不会画,这又让她怎么圆?
她看了看天色,轻叹一声,对紫薇道,“只是偶尔想涂鸦罢了,你且去放吧,我看着。”
哪知紫薇是个直肠子的,一听娘子让她去放,她边也兴高采烈地将纸鸢放在手里,嘴里还朝林菀儿道,“那奴婢便去了!”
看着紫薇蹦跳的声音,林菀儿连连叹气摇头,这般藏不住心思的,对她而言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眼下身边也只留下翡翠一人,默默收拾着几子上的笔墨纸砚。
观翡翠的表情,林菀儿心知必定是瞒不过这位陪着公主从宫里出来的嬷嬷的,她如今闭嘴,也只不过想要再观察一阵子罢了。
林菀儿也不语,自顾自得靠在廊下看着紫薇在院子里放着纸鸢,凉风习习,将紫薇的那条浅粉色的齐胸襦裙吹得衣袂飘飘,煞是好看,再加上她头顶的一对双丫髻,看着便更加得灵动了。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与其站着等风来,不如自己去追风。
风筝便是如此,无风时,若是在原地,它或许这辈子都无法飞上天空,但若是跑起来,那么风筝自然便飞上去了。
当然,这里的风筝便是被紫薇放飞但天上的那只纸鸢。
此时的她乃是刑部侍郎黄瑜之女,其祖父黄粱娶了郡阳公主,且官拜尚书左仆射,黄粱是整个大瑞唯一一个娶了公主还官拜要职的人,可见当今皇帝陛下的倚重。
而黄家的旁支也相当有出息,在朝中大大小小也当了官,所以,黄家也自然而然成了世家贵族,而黄粱这一脉或许是得了上天的眷顾,郡阳公主生了三胎,每一胎都是男孩,而这三房也相继成亲生子,大房生了两个儿子,二房生了一个儿子,三房生了一个女儿,而这女儿,自然就是黄梓珊,其他三人都是她的堂兄。所以,黄梓珊在黄粱这一脉十分受宠。
且说,黄家成了新贵,不少名门也想要与黄家联姻,这是世家之间特有的一种情形,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为了血脉不受到污染,便是要找到其他贵族进行联姻,所以,黄梓珊的母亲便是出身琅琊王氏,那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世家贵族。所以,黄梓珊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家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