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照例要去街上逛一圈，这些时日刘锜摸准了赵楷的习惯，早就在房门前候着。

二人穿过院子，走出王府，赵楷问，“你今日下午怎么去了润颜坊？”

刘錡道，“中午睡醒，见殿下你还未睡醒，左右无事，便想着去店中看看，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赵楷点点头道，“小雪已经和我说了，店中肥皂供应紧张，我打算立个规矩，每人每日只能购买一块。”

刘錡道，“店中每日出入这许多人，如何能得知哪些人是不是重复购买？”

赵楷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信叔问的好，润颜坊每日进进出出上千人，限购之后，只会更多，你说说，如何才能准确的分辨哪些人重复购买呢？”

刘錡想了一会儿，道，“莫不是要加派更多人手盯着进出店铺的人群？”

赵楷道，“正是如此！”

刘錡疑惑道，“这岂不是平白多了许多工钱支出？”

赵楷笑道，“信叔却是想差了，有现成的免费劳动力在，我何须多付工钱？”

刘錡讶道，“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做活计不要钱的人？”

赵楷笑着摇摇头，指着南方道，“信叔不妨再想想。”

“南边？”刘錡停下脚步，顺着赵楷所指的方向望去，黄昏中，远处一幢幢楼阁若隐若现。

南边不是开封府衙、国子监等朝廷机构的所在么？难不成殿下想要官府给他免费看门不成？

等等！何须开封府啊，殿下自己就是皇城司的老大，叫几个探查司的人去店里看门不就行了！探查司不也在南边吗？

“殿下莫不是要派探查司的人来？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刘锜跟上赵楷的脚步，开玩笑道。

“信叔还是想差了！”赵楷拍了拍刘锜的肩膀，解释道，“我早就有意要对探查司整顿一番，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太差劲了，而润颜坊现在正好有这个需求，通过此事将他们拉练一番，岂不两全其美？”

刘锜拱手道，“殿下足智多谋，属下佩服！”

赵楷道，“我这也是在其位谋其事，因势利导罢了，真正训练他们的时候，还得你这位行家出手哇。”

“敢不以死效力！”

二人继续走着，初夏时分，傍晚天气有些炎热，白日里忙碌的人们吃过饭，此时都很热衷于上街散心，或是到勾栏瓦子里娱乐。

在物质还不那么丰富的古代，吃过饭，天一黑，除了散步消食，就只能多人运动了。

所以勾栏瓦子的出现绝对算是一项重大的社会进步，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生活。

二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便与润颜坊只隔了一条街，想着梁红玉等人在店中忙了一整日，便提议到隔壁桑家瓦子里给他们点碗茶水喝。

瓦子里很热闹，台上正有人在表演杂技，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人群有小二不时地为客人添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