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我来劝你的,不曾想让你来劝我了。”
“这样的殿下才让我感觉真实。”梁红玉眼波流转。
“我一直以为殿下会文章、诗词、音乐、绘画、韬略、发明,出了武艺,几乎无所不能。也从来没从你口中说出一个难字。你府上的下人们私下里都说你是二郎真君下凡,是天上的神仙。”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位神仙也会累,也会有烦恼,和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赵楷苦笑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比常人多读了一些书,多懂了一些事情罢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赵楷摆手道,“我父皇在旁边寻欢作乐,我却在这唉声叹气,着实不该。”
赵楷今日将这些天闷在心中的苦恼发泄出来以后,心情轻松多了。
“殿下,既然官家就在隔壁,奴家能否借此机会……”梁红玉问。
赵楷沉吟了一会儿,“童贯如今身在西北,按理说今天是你对我父皇伸冤的最好时机,但是我父皇极为信任童贯,你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根本无法扳倒刘延庆。”
“难道有我父亲昔日的同泽作证还不够吗?”
“首先,我父皇不可能听你父亲同泽的话而去处置一个大将。其二,你觉得即使你父亲的同泽到了开封,难道会冒着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危险而去为你作证吗?”
“到时候他要是咬死了你父亲就是违抗军令,贻误战机,那你该怎么办?到时候我父皇若是为此案盖棺定论,即便你父亲是冤枉的,也永远不可能有昭雪的那一天了!而你,也要成为奴籍,或是充为官妓。”
梁红玉内心一颤,“难道就这样错过这次机会了吗?”
赵楷站起身,“只要你活着,机会有的是。而且我想大概离这一天不会很远了。”
梁红玉抬头望向赵楷。
赵楷道,“我父皇已经准许我掌兵了,只要这边的事一了结,我打算去西北。”
梁红玉的眼神再次明亮起来,“殿下此言当真?”
赵楷点头,“千真万确!”
“到时候殿下一定要带上我!”
“这是自然!”赵楷笑道,“所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完全可以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可以适当柔弱一点,我会在后面护着你。”
“殿下也不要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我也可以当你的听众。”许是喝了酒,梁红玉长发轻抚,脸颊微热,耳垂微红。
赵楷笑着点点头。
“小二,结账!”
赵楷结了帐,敲了敲李师师的房门,李师师只着一层单衣,打开了房门。
赵楷感觉鼻腔有点发热,摸了摸鼻子,“父皇,儿臣就先回府了!”
赵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先回去吧,朕今日便不回去了。”
赵楷暗自摇了摇头,也不知他说的是不回恽王府还是不回皇宫。
赵楷对李师师拱了拱手,在李师师的轻笑声中与梁红玉下了楼。
“师师为何发笑?”赵佶问。
“奴家在想,恽王今日怕是要破了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