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
看戏要比演戏轻松多了。张宁这一把瓜子还没有磕完,那边就已经快要大结局了。
毕竟林延泽说去找王守仁,而王守仁刚刚高中解元,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搬出他来,那女骗子也不敢再随便攀扯什么人了。
她苦思冥想,才想起来一个应该比王解元身份硬扎一点的人,赶紧说她记错了,不是张公子,是平阳侯世子。
林延泽乐了,说:嘿你还不知道吧,我昨天从京城经过的时候,听说平阳侯已经被废了。现在世上只有庶人刘长宇,没有什么平阳侯世子了。走,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逼得那女骗子只能承认自己是为了求财,在编故事。
接下来就有好事者抱着路上揩油的目的把这个女骗子扭送官府了。这边的县令是上一届的进士,林延泽见过他,怕被认出来,就没有跟着去县衙。
“三哥,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张宁和林延泽连消除帝制这种话题都聊过了,就越发肆无忌惮了,敢拿话挤兑林延泽了。
“我其实和王解元不熟,倒是有幸认识张公子。张公子才貌双全,且品性正直,犹如朝阳鸣凤。这个女子攀诬到张公子身上,我岂能饶了她?”林延泽也不慌,一本正经地挤兑回去。
张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走开,继续去给那些脏兮兮的小孩子派发零嘴了。
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其中一个长得很平常的灰衣中年男子神色诡异,步履匆匆地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那个灰衣男子闪身进了一间平平无奇的民居,一进门就跪倒在地:“禀主上,七娘栽了。”
那屋子里很暗,只能隐约看到坐着一个带面具的男人。那面具难声音阴森:“栽在什么人身上了?”
“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人有功名在身,而且出手很阔绰。他们年纪不大,但都很狡诈。属下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应该都是一眼就看出七娘是在伪装了。”灰衣男子答道。
“你把具体的情况说给我听听。”面具男道。
灰衣男子把从林延泽给那卖儿子的汉子一锭银子开始细细地把整件事情描述了出来。他也不是普通人,竟然把林延泽和张宁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平阳侯倒台了?”面具男的声音里透出一份惊讶。
“是昨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七娘说。”灰衣男道。
面具男显然是思考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派人跟着那两个小子。让五娘继续给他们下套。”
灰衣男有些迟疑:“这…五娘那边本来已经快要成功了,这个时候再让他换目标,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今晚去县衙把七娘捞出来,让她接替五娘那边的事情。这两个少年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务必要拿下!你告诉五娘,她要是成了,我封她为圣教右护法。”面具男走出两步,站到灰衣男身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道。
听到“右护法”,灰衣男跪伏着的身体明显动了一下。毕竟他到如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