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信听了张季的话,神色颇为纠结!
要是说他很在乎他阿耶的安危,那倒也没有。
在他想来,只要他那阿耶转危为安脱了险境,那个该死的梁崇礼依旧还是他成为家主的最大威胁!
毕竟他阿耶宠溺的是梁崇礼而不是他梁崇信!
虽然自己有老太太做后台,可老太太的年岁大了,谁知道还有多少日子?
万一有一天老太太不在了,那他梁崇信就完全没了依靠!家主之位不还是和自己无缘吗?
想到这里,梁崇信一咬牙,低声说道:“”好!那曹郎君就说说能让某成为家主的主意吧!
张季笑了,笑的如同一只诱骗了小母鸡的老狐狸。
“这事情其实也简单的很!梁大郎你自己想啊!你想成为家主,现在最大的对手就是你弟弟梁崇礼,是吧?”张季问道。
梁崇信忙点头应是。
“那如果你阿耶出来了,你其实还是成不了家主,对吧?”张季又说道。
梁崇信再次点头。
“所以说,如果你阿耶和你弟弟都不能成为你的拦路石,那你是不是就理所应当的坐上梁家家主的位置了呢?”张季声音幽幽的诱导着梁崇信。
梁崇信听了张季的话没有立刻有反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是啊!
如果自己的阿耶和那梁崇礼都不再是阻挡自己的绊脚石,那自己现在就可以成为梁家的家主了!
现在老太太还在,那马氏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所以说……只要自己阿耶和梁崇礼……
梁崇信浑身一哆嗦,他不敢在想下去了!
他抬头看向对面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这哪里是一个少年,分明就是一个噬夺人心的鬼怪啊!
可为什么自己偏偏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呢?
张季看到了梁崇信面上的犹豫和挣扎,就有轻声说道:“父若爱子子恭孝,父若嫌子子难全啊!某在长安城里,似你梁大郎这等情形也是听说过的。不过人家却是就像某所说的那般,自己终是坐上了家主之位。至于这其中手段,某却是不好细说。总之,你如今这次倒是个好机会!至于如何做,还需你自己拿主意。某也只是将长安城里听到过的一些类似事情分说与你罢了。”
梁崇信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和坚定!
“曹郎君所言甚是有理!若是等某阿耶出来,那某坐上家主之位的机会怕是就没了!反正等某成了家主,再想办法将某阿耶救出来就是了!曹郎君,你说某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张季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听梁崇信这么问,就说道:“某倒是听说,此次那大理寺孙少卿,来泾阳是来查这次雪灾赈灾不利的事的。你们泾阳县令好像也被关在了驿舍之内!你们梁家到底做了什么,梁大郎可否与某说说啊?”
梁崇信此时那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他只觉得,眼前这长安来的少年,正是上天安排帮自己坐上梁家家主之位的人!
于是便将他稀里糊涂的就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张季听了,果然与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梁家贿赂崔文桓,让他故意对三户乡和马口乡的灾民不闻不问,最后灾民无法回家过活,只能逃难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是梁崇信却是对截杀张季和马周的事情只字未提。
这就让张季有些疑惑,此事难道这梁崇信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