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老汉年纪都那么大了,还不是天天在种地,莫看平时喝酒吃肉逍遥自在,要说我还更愿意守到婆娘娃儿过下小日子,每天下地去做该做的活路,再养点鸡鸭,农闲时时候喝点小酒,那样的生活过起才踏实。”
黄班长和钟槐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一边留心山谷里山路上的情况,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左右,果然看到几个人从山路上走来。
领头的是一个文儒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长袍,头戴礼帽,手里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两人身后跟着两个大汉,身着便装,肩上扛着麻袋,腰里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带着家伙。
钟槐和黄班长眼看着一行人踏进了阵中,然后就消失在密林之中,再不见出来,钟槐知道阵法起作用了,就让黄班长不要着急,静待天黑拿人。
入夜以后,山里退了暑气,凉风阵阵,月色如水。
钟槐撤去了阵钉,和黄班长一起悄悄地摸进林中,行不多远,就看见先前四人和衣睡在路边,钟槐用枪指着,黄班长手持短枪上前唤醒了他们,两名大汉睁开眼还在发蒙,就被下了腰间的短枪,中年男子也醒了过来,见到强人出现,毫不惊慌。
“二位好汉好本事,这个鬼打墙是你们做的吧,我们只是过路的商客,随身也没有携带货物,不过江湖规矩还是懂得起,专门准备了买路钱的。这是一百个大洋,请笑纳。”顺着从怀里掏出一摞包好的银元。
黄班长看了看中年男子,并没有伸手接钱,“惊扰了几位,是有事还要跟你打个商量,烦请跟我们到寨子上喝碗水酒。”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就已经知道走漏了消息,只得一边被二人押着下山,一边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钟槐和黄班长将他们押回了山寨,带到院子后面的一间空屋子里绑了,打开他们背的麻袋看了看,里面装是的钻山掘土的工具,然后又搜了他们的身,果然从中年男子身上搜出了一块四角星形状的压盘,乌黑发亮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钟槐还从小女孩身上找出了两块小石头,一黑一白,毫不起眼,但是拿在手里,心中却泛起了强烈的异样感,又低头研究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凭他多年修道的经验,知道这不是凡物。
接下来黄班长要对三人进行讯问,钟槐觉得这个小女孩在场不太好,就跟黄班长打了招呼,自己带着小女孩下山,回到自己家中。
入夜已深,钟乾却还没有睡,钟槐就将小女孩带到钟乾房里,让儿子跟她作伴,自己转身回了屋。
小女孩和钟乾年龄相仿,第一眼看到钟乾,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钟乾年幼,不明白小女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认识我?”
小女孩又摸着脑袋想了想,没有答话,然后认真地盯着钟乾看,两个小孩就这样对望着,一时陷入了沉默。
“哎,看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件事只能靠你儿子他们去完成了,不过你跟你儿子小时候长得可真像。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见你儿子和另一个孩子。”
说完小女孩朝钟乾笑了笑,也不管他还是呆呆的表情,独自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钟槐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却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心中惊奇,他非常清楚这是因为他身上揣的那两块小石头,定了定神,翻身起床,来到山寨里跟黄班长碰了头。
“这伙人啥子都招了,他们果然是来寻宝的,说是石达开的部队在这里留下的军饷,他们答应找到宝藏以后跟我们二一添作五,跟我们一家一半,我答应他们了。”
黄班长昨晚根本没有费劲,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因为被捉住的这个中年男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一定是有了什么确切消息,了解了自己一行的真实目的,所以倒也想得开,与其死硬到底,不如化敌为友,反正如果真能找到宝藏,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享用得了的,取其一半也终身受用了,所以主动给黄班长说了寻宝的事情,并趁机拉其入伙。
黄班长和钟槐各自在腰里别了短枪,来到绑着三人的房间里,给他们解了绑,监督着他们做了些早饭吃了,然后让壮汉背上装着工具的麻袋,一起向双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