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班长已经决定要还乡了,开始考虑山寨民防团的后路,青疙瘩他们已经离开的消息好多团员还不知道,等到自己再离开了,就只有钟槐还在这里,那民防团不是要成为一盘散沙。
黄班长找来钟槐商量,剩下的这些民防团的兄弟们怎么办,钟槐却很释然。
“那有啥子不好办,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就说民防不办了,武器允许他们自己带走,都是一个乡头的,有了这些家伙,人心又团结,相信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我们虽然经营了五年,留下的家当并不多,这么多兄弟每人分也分不到啥子,感觉对不起兄弟们啊。”
“来参加民防的弟兄原来也都是苦命人,这些年领的饷也有不少了,大家多少都还有土地,刨个食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条件也比原来好多了,至少没有外人来欺负我们了。”
黄班长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说明了自己去意已定,然后给每个人发了一笔安家费,就让大家下山去了,诺大的寨子里就剩了黄班长个钟槐两个人。
钟槐陪黄班长喝着闷酒,一只信鸽扑楞楞飞回了院子里,钟槐架着梯子把鸽子从巢里取出来,取下腿上绑的信条,打开来放在黄班长的面念了起来。
“双山下有宝,三男携一女童来取,机关钥匙是一四角令牌,短枪两把。”
黄班长一听来了精神,“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江州客栈。”
“双山不就是那两座咪咪山么,我就说怎么有样子这么奇怪的山,原来是藏宝做的记号,也不晓得是哪个先人留下来的,既然被我们晓得了,那就是天意让我们去取,取到宝正好可以给兄弟们分一分,让大家的生活都能好过些。”
“今天这些人既然投宿在客栈里,应该是明天下午才能到双山那里,现在兄弟们暂时已经散了,青疙瘩他们也已经走了,那这个事情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就我们两兄弟就可以去把事情办了,还有这种事情多半是当不得真的,哪里有那么好寻的宝藏,即使有宝,可能也早就被人取了,我们就先探探虚实吧。”
“我们两个去办事?那怎么保证不伤人命?”黄班长显然担心他和钟槐对付不了对方的三个人,而且对方也带着枪呢。
“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钟槐胸有成竹,黄班长也不再多疑。
第二天,钟槐跟黄班长各自带着长枪短枪从山寨里出来,钟槐还背着一个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二人走出不到五里地,就来到了从官道上双山的必经之路上,官道上来往的人本来就非常少,这官道旁边的山路上更是人迹罕至。这双山黄班长是来过一回的,主要就是看个新鲜,山下的深涧里倒是多去过几次,因为那里有一道瀑布,瀑布地下的深潭在夏天里跳进去感觉实在凉快。
二人还没有走到深涧里的深潭,钟槐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来,黄班长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要搞啥子名堂?”黄班长不解地问道。
“我要在这里摆一个困阵,让他们到这里之后就走不出去,然后等到天黑,我们就可以拿人了。”
钟槐早年在青城山上专门研究奇门八卦,对于阵法的钻研颇有心得,能够依照不同的地势,摆排各种阵法,严格来说这不属于道法,而是道术,一般是道法高深的修士才能修炼的,原因就是怕修士们法未随心,功力不够,身未定性,过早地接触了道术很容易误入歧途,为祸一方。而钟槐就是凭借着强烈的好奇心,偷师而成的。
钟槐从包袱里取出一把砍刀,找到一颗野生的桃树,削枝成钉,又取出黄纸做符,每张符都插在一根桃枝钉上,然后在山路的两边看似很随意地选一些地方埋下带有符纸的桃枝钉,这是一段回旋的山路,一个左拐接着一个右拐,循环不停,被钟槐打下桃枝的这一段山路有一百多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功告成。
布置妥当以后,钟槐和黄班长两人爬到山路边的高坡上,点起了一支纸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大哥,你回老家以后,打算做啥子?”
“种地,妈老汉年纪也不小了,娶个漂亮婆娘,给我生娃,屋头地不多,再花钱置点,剩的钱拿来做嫁妆,老子要娶最好看的堂客。”
“你过惯了天天喝酒吃肉的生活,还能安心种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