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谄媚:“当然是世子妃您说了算!”
谁给她发月钱,谁说了算咯。
南宝衣加加减减的,终于写完礼单时,已是日暮。
她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我从前看二伯母掌管后院,那叫一个游刃有余。可是轮到自己,才知道当家做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送礼、交际,那都是有讲究的。”
内宅贵妇们的交际,都要根据官场上的形势来。
比如萧弈在朝堂与哪家官员交好,南宝衣就会与那家官员的内眷交好,来往频繁不说,送礼时也会比别家更讲究。
萧弈合上书卷。
黄昏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他家小娇娘的睫影和鼻尖上跳跃,她懒懒托腮的模样,像是锦绣仕女图。
他伸手,珍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操持家务,并不比经营朝堂更加容易。余生,辛苦娘子了。”
他懂得她的辛苦,南宝衣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色如泼墨,悄然笼罩了整座皇城。
朝夕院主屋,一灯如豆。
南宝衣沐过身,趿拉着软鞋从耳房里过来,瞧见萧弈穿着洁白的寝衣,靠坐在拔步床外侧翻书。
她踢掉鞋子,想从他身上爬过去。
刚碰到他,就被他拦腰抱住。
他把游记丢到墙角,翻身将她抱进被窝,随手解开帐幔。
他刚刚听着耳房的水声,想象着南娇娇沐身的情景,当真是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好不容易捱到她回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把她抱到怀里。
他那么高大健硕,南宝衣与他比起来实在太过娇小,被他抱在怀里时,像是雄鹰张开羽翼遮住了娇养的金丝雀,令她止不住地轻颤。
萧弈声音沙哑:“南娇娇,我难受。”
他已经二十二岁了。
别家儿郎在他这个年纪,都妻妾成群了。
可他连女人是什么滋味儿,都还没有真正尝过。
他幼时跌爬滚打地长大,长到十六岁时,听书院里的同窗提起去花楼的销魂滋味儿,也曾起过去花楼看看姑娘的念头。
可是他去到花楼,看着那些环肥燕瘦卖弄风清的女人,并不能产生任何悸动,反而生出浓浓的厌恶。
回到南府,他看着那个俏生生站在春阳下,对他颐指气使的娇气包,莫名地生出一丝心动。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他喜欢的是娇气甜软的姑娘。
原来,他并不厌恶南娇娇。
而南娇娇永远不会知道,她十二岁那年,跑到枇杷院讨好他时,他面上淡定如水,可是心里面却泛起了怎样的波澜。
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当他得知她要与程家退亲时,那夜他梦见她犹如巫山神女,在梦境中宽衣解带,与他共赴云雨
那些散落着欲望的凡念,在今宵野蛮生长。
红帐低垂。
萧弈抱着温香软玉,在她耳畔呢喃低语:“娇娇,娇娇”
南宝衣紧张地喘息着。
她泫然欲泣:“我还没有,还没有准备好”
昨夜太疼了,疼到她根本没办法忍受。
她很欢喜与二哥哥一起入眠,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与他做那种事。
萧弈的呼吸有些重。
得偿所愿地娶了个娇气包,还能怎么样,只能宠着她、纵着她呗。
他拉起她的小手,声音又喑哑几分:“娇娇帮我”
她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