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境内,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泰山府帝姬,慢悠悠地吹拂着手中茶盏上的热气,东皇太一在一旁坐立不安,急着道,“给还是不给,你说个痛快话!”
“给自然是要给的,毕竟是天君大人来拿,那药本就是给三界至尊准备的嘛”
“你少废话,这药是给谁的你心里没数儿吗,看在她爹的份上你为难一个晚辈做什么。”
“天君大人此言差矣,我可没有为难她,从她进来到现在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若日后谁有了事儿都叫您来求药,那您不是很为难么?所以啊,药可以给,但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扬起头看着她,一双眸子如水般坚定,可就是能轻易叫人想起她那个有着横波目的母亲。
冥彻在崔府等了一天一夜才看见帝俊,男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进门就把一个药瓶塞到了他手里,“快,快给人服下,可别晚了变成个没有魂的傻子。”
一旁的墨璃瞪了他一眼,抱着怀里的小女婴哄道,“棠棠乖,爹爹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娘亲也”
这才察觉出不对,转而对着那个不良天君道,“冥魅呢?”
摸了摸头,帝俊见冥彻正专心致志给崔钰疗伤,这才道,“玉山娘娘说药可以给,但泰山府的帝姬必须留下,给她做三百年烧火丫头。”
“什么?”墨璃和冥彻同时看向帝俊,似是要将他剥皮抽筋。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这也不是我的决定,她说怕日后所有人都求我去找她拿药,而这药现在没了,我的安危没办法保障,所以需要有一个机灵的帮她炼药。你们放心好了,冥魅就只在炼丹炉前盯着,不是什么鬼差事”
“喂,喂,你们不能这样,太无情无义了吧!”帝俊是被人拖出去的,男人捶着门大声咒骂了半天也没人理他,转身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横公,用扇子指指他道,“审完了就下锅煎了,红烧。”
幽暗的天牢之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男子浑身香气扑鼻,帝俊不喜欢这地方的血腥气,所以每次来都要在身上用很多香。
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他还没有从昨日的挫败感中缓过来。
“还好这一次泰山府君和朕提前做了准备,才不至于叫四海之水倾覆,我已经叫肆寒带着妻子去镇守凤粼洲了,毕竟都是水族的人,知道如何御水,玄宁就跟在朕的身边好好养着,以防她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日后也像她爹一样,生出奇怪的心思。”
“等到她长大成人,便可以重新接管四海。”
整理了下衣服下摆,帝俊翘着二郎腿,折扇轻轻击打着膝头,“行了,朕已经把事情交代完了,你也交代交代你的事情吧,你们家水君都做过什么,又是如何夺了三生石的,与梦魔是否有纠葛,都好好说清楚。”
他并没有对横公用刑,而对方也配合得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毕竟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临了的时候,横公请求帝俊将他送到老水君夫人的陵墓前,想要替她做个守灵人。
“你先跟我说说,玄深做这些事跟魍魉无关吧,毕竟,我的那个堂弟可是在凤粼洲的水牢待了三百年呢。”
狭长的凤眼之中一片凉薄,叫人看见他就恍如看见蟜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