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样满眼嫌恶,又颇为同情地看着朕做什么?朕也没什么可抓着的,就只对帝位上心,还不能问问么?”
“没有,魍魉在水牢的三百年,水君从未与他有过交集,只是后来担心他虐杀同族的事情被发现,这才将人送到了泰山府,我猜魍魉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那就是助纣为虐了。”
“天君此言差矣,估计是不想卷入纷争,所以选择独善其身罢了。”横公与魍魉接触不多,但清楚对方实则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他知道水君会伤害泰山府的人,那么他一定会提前告知的,断不会置身事外。
“好,朕知道了,没有其他事儿的话,待会儿泰山府的人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转身想要离去,却忽然又被叫住了,“大人请留步。”
横公双手都被铁链拴着,身体往前一倾便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大人,”皱了皱眉,又堆笑着道,“可否告知那是什么地方,是陵墓么?”
“啊,你看看我,”用扇子敲了敲头,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我都忘了告诉你,其实水君夫人过世之前,我母妃去看望过她。”
“她还留下过一句话。”
“什么话?”急急地问出口,像是飞蛾,明知玩火易**,却还是奋不顾身。
“她说”转过身走近横公,笑意虚浮,语气亲切,“永生永世,不想叫任何人记得她。”
“所以不论是你还是老水君,对她而言都一样,都脏。”
“玄深是依母命而为,引了泰山府的幽冥之火焚烧了她的肉身,灰烬啊,就洒在忘川之畔,跟着那些十里红花花开花谢,早就飘散得无迹可寻了。”
“你想去泰山府守着么?啧啧,你差点伤了人家的小帝姬哟,彼岸花花叶相开不相见,三界之中唯一一个掌管此花的女子差点叫你拿去给玄深榨干,你说说,他们会叫你等到婳棠长大,然后帮你寻寻老水君夫人是否入了轮回么?”
“你看看,你不曾告诉我魍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可我却还是要告诉你,哎,朕这般以德报怨,你说,我会不会好人好报?”
缓步迈出了天牢,帝俊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枉顾横公在他身后苦苦哀求,他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大人!大人明鉴啊大人,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横公无力至极,他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不肯将魍魉的事情告知,所以才隐瞒水君夫人安葬的的地点。
且他更不愿相信帝俊说的是真的,否则的话自己终其一生,到底又有何意义呢?
这个念头折磨着他,叫他越想就越难受,没几日便咽了气,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