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强烈的第六感,为什么从李承平开车进山,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呢,如果不是坐在车上,她早就想要逃离,似乎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快逃,不要再跟着他走了,逃走吧,逃得越远越好。
坐在一群同事间,回过神来的文沫听着他们说话,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别人谁也不能吓到她,她为什么要害怕虚无飘渺的感觉,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她忘了就是忘了,如果哪天想起来,她会坦然接受,记忆没有伤害她的能力,不论将来要发生什么,她无知者无畏,等到真正发生再去担心不迟,活下当下,把握现在,做她自己,才是文沫一直以来信奉的。
三口两口扒拉完已经凉下来的面,擦干脸上的泪痕,文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聿坐在她身边,略带疑惑地转过头,只听周聿凉凉的声音低低传来:“回过神来了?那我走了。”竟是站起来直接走了,文沫诧异过后,心底流过一丝温暖。
6点,天已经大亮,村长带着昨天发现尸体的老大爷在前面领路,一行人缓慢地往山上爬,约摸一个小时,终于看到躺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老大爷将他们带到附近,便一步都不再往前走了,任凭村长磨破了嘴皮子,执意一个人回去。
死者已经开始腐烂,应该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山里边野兽多,像田鼠之类的小动物多得是,便是凶猛的食肉动物也有,110指挥中心一听报警人说看到人被老鼠咬死了,第一时间将案子派到了重案一组,但是这起案件与朴晚知被害案到底有没有联系,所有人心里都没底,朴晚知一辈子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X市,而以他六亲不认的性子,哪里可能会认识深山里的人,没道理同一个凶手跨越千山跑山沟里还杀人,也许死者只是在死了之后被老鼠啃了也说不定。
不过他们还是跑了一趟来确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栾法医蹲下身开始查看尸体,半晌,他一脸凝重地站起来,对郭建峰说:“并案吧。”
朴晚知的现场是栾法医出的,尸检也是他做的,情况自知了然于胸,而对于法医来说,不确定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又一起!
村长在旁边一直陪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有些笑脸的警察们转眼间全变成一张严肃脸,他吞了吞唾沫,越过人群,看向中间正被抬着往白布上移的尸体,这到底是谁啊?他们村的?不能够吧,他们村一共70来户,不到400口人,全都沾着亲带着故,有点丁事全村立刻都能传遍,没听说谁家有人失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