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父亲主动联系,是为了借爷爷的离去来缓和与她的关系,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可笑,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到头来,还是残酷的利益。
“觅觅,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许觅怅然一笑,夏兰还真是了解她,她抱着酒瓶,屈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放空。
“傅锦鸿醒了。”
一句话蹦出来,夏兰懵了一会,半晌,她牙齿气的打颤,没敢将话问出口,许觅爷爷临终前想见许觅,这些人的主动,都是为了什么?
夏兰看着许觅冰凉的眼神,心中一窒,抓住另外一个讯息,问她:“傅锦鸿找你了?”
许觅一颤,摇头。
夏兰刚刚松下去的神经,又绷起来,“你爸主动联系你,只怕是傅家渐渐传递了什么消息。”
夏兰又冷笑:“傅家不会这么心大吧,傅锦志死了,还想着你跟傅锦鸿?呵,只怕是傅锦鸿半死不活的,想要拉着你,傅家才妥协了。”
夏兰的话很直接也很狠,许觅将头埋在膝盖,夏兰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才听夏兰开口。
“许觅,当年的事情,傅锦鸿也有责任。”
“不,夏兰。”许觅抬头,眼角氲着泪光,她唇瓣颤抖:“我有罪。”
骄阳夏日,大地被烘烤的滚烫如岩,从军区大院一路走来,处处有哨兵值岗,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庄严肃穆。
连许觅这样轻傲懒散的人,都不自禁放轻脚步,不敢乱看。
许觅跟在许安国身后,穿过一个院子,才跟她爸说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他。
她刚刚参加高考,随着许安国来到了北京,她爸本来就是专门来军区大院拜访,送她来北京也是顺道。
许安国想了想,也同意,毕竟许觅性子张扬,要是冷不丁冒出一两句讽刺,他还真下不了台。
正值夏天,大树枝繁叶茂,地上青砖铺就,每一处都低调一丝不苟。
许觅无聊,往院子深处走了走,靠在一颗槐树后,耳边兀地传来阵阵短鞭抽在硬物上的声响,伴随着男人的抽气声。
她透过树枝看过去,发出短促的嗤笑。
“谁在那!给我滚出来!”
她没动,那人不依不饶,又嚷嚷了几声。
过了一会,她撩开树枝,走了出来。
她站在高坡处,下面的人需要仰视她,风起,她黑色长裙被撩动,像即将展翅的黑天鹅,精致的小脸没有被抓到的局促,嘴角淡漠的笑,犹如天山上一朵傲人的雪霜,俯瞰讽笑着所有裙下之臣。
这是傅锦志跟傅锦鸿第一次见到许觅。
傅锦志赤裸着上身,没有少年的瘦弱,肌肉结实,脊背被打的皮开肉绽,
许觅没回答他,转身要走。
“臭丫头!你敢笑小爷!你是哪个家属院的?”
傅锦志的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老人威严的声音。
“鞭声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