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志猛地狂按喇叭,孤注一掷道:“不嫁也得嫁!我量你也不敢博了我傅家的好意!”
许觅冷笑,窗外车水马龙,发出阵阵呼啸声,像极了野兽。
绿灯亮起,车前行。
许觅按住车门,是锁的,她说:“开车门!”
傅锦志火气上头:“许觅!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你跟傅锦鸿的破事,我都可以忍下来!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许觅用高跟鞋蹬他的椅背:“傅锦志你混蛋!”
“我混蛋!你跟我哥搞在一起!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许觅说:“你他妈就是混蛋!我懒得跟你解释!别说我跟傅锦鸿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是我的自由!”
傅锦志眼眶通红,眼角因为气到极致而蕴了一层水雾,他放开方向盘,回头看着许觅,一字一顿:“你他妈,真给我戴绿帽子!”
“傅锦志!”傅锦鸿在凝固的车内一吼,欠身握住方向盘,面色大惊:“车!”
许觅与傅锦志同时看向了前方,一辆大货车像一道闪电鸣笛驶来。
“刹车!”
车里吼成一片。
傅锦志猛踩刹车,吼道:“刹车是坏的......。”
后面的声音已经被强烈的撞击声碎裂成灰,轿车被挤压成一团,世界磞塌。
一阵剧痛之后,许觅在耳鸣中慢慢寻到一丝清醒。
透过粘稠的血缝,她看到傅锦志倒挂着,头歪在一边,无数玻璃插在他曾经爆粗有力的脖子上,血肉模糊,白骨隐现。
傅锦鸿也倒挂着,腿被挤压在车身里。
“傅......。”许觅伸了伸手。
没有人回应她。
只有鲜红的血源源不绝的从傅锦志脖颈处涌出来,疯狂的涌。
车外有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惊讶的叫声。
许觅什么也听不见了,全身的剧痛让她再有承受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天地大变,傅锦志当场死亡,傅锦鸿仍未脱离危险。
她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扯掉输液管,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面色苍白,目光绝望。
几位护士急忙呵斥她,想要将她强行按压回去,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推开几名急红脸的护士,跑出了病房。
她跑到急救室外,走廊阴森森的风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头发凌乱的她,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还有脸来!”
女人尖锐有力的声音划破死寂传来,在这个残酷的夜晚,有着揭开一切的狠厉。
许觅木然转头,看了一眼女人,是傅遥,傅锦志的堂妹。
急诊室外,所有人将目光锥毒一般,盯着许觅身上。
傅老爷子,军区大院的公子哥们,傅伯伯,傅太太,还有她的父亲。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着所有人的审判。
傅遥指着许觅,“就是这个女人,在两个堂哥之间挑拨,勾引两个哥哥,害得他们兄弟反目!你告诉我们,到底为什么出了车祸!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许觅张了张嘴,细碎伤痕的小脸望向她的父亲,许安国回应她的,只有一成不变的审视。
没人站在她一头。
泪疯狂砸下来,她猛地跪在地上,死寂的走廊上,回响着她愧疚的膝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