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缠斗许久,体力渐消。火凤凰多次想指挥爱鹰从后方偷袭,不料苏媚鞭圈密不透风,又生怕爱鹰受伤,只好僵持不下。
另一边,仇东时万万没想到凌楚瑜这么顽强,内息似乎比自己还要悠长,张嘴便问:“你学的是什么武功?”
他所学“吸功大法”已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内功,专吸别人内力为已用,但几乎没能从凌楚瑜身上偷取一丝内力,而且凌楚瑜内息似乎比自己还要厉害,久经不衰,生生不息。
凌楚瑜也颇为意外,冷笑道:“这次又要怪武功了么?”仇东时道:“不说没关系,等下擒住你了,慢慢拷问,还怕你不说?”右掌一翻,带动衣袖舞动,混淆视觉,掌力却忽然拍向凌楚瑜小腹上。凌楚瑜身子猛地一弓,仇东时右掌拍空,凌楚瑜忽然气沉丹田,身子舒展,丹田一股反震力道将仇东时手掌弹开。
“咦?”仇东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护体真气没有足够修为是不可能弹开自己这一掌的,心下越来越好奇,“凌家镖局”名气虽不如江湖大门派,可武功却隐隐有大门派风范,这就是很耐人寻味的事。仇东时细细观察,凌楚瑜内息悠长,而且恢复速度极快,交手间隙间,能快速恢复元气,可惜内功不及自己深厚。
仇东时忽然左掌疾吐,这一掌纯属试探,虽快但不重。凌楚瑜右手轻搭,顺势一引,可并没有引开,威力反而还比之前还重。凌楚瑜大骇,原来仇东时左掌不知道何时从下而来,搭在右手上,两股掌力叠加,重重打在凌楚瑜胸口。
火凤凰虽一直和苏媚缠斗,但二人仍不时留意凌楚瑜这边情况。凌楚瑜一受伤,二人同时惊呼,鞭、剑几乎同时转向仇东时。仇东时隐忍不发,冷笑一声,双手在胸前划圆,将二人的兵器卸开,左手旋即一招“雄鹰搏兔”,直扑凌楚瑜咽喉。凌楚瑜来不及起身闪躲,双手撑地,左腿格挡,右腿窜出,
“弹腿?”仇东时急忙撤招,道:“你会的功夫还真不少。”方才那一腿朝胸而来,极其刁钻。
凌楚瑜道:“怎么?怕了!”仇东时道:“负隅顽抗。”
火凤凰和苏媚此时已经罢斗,凌楚瑜急忙道:“这里危险,你快回去。”眼前形势危急,自己尚能拖住仇东时,不能拖累他人,对杨景和钟万里道:“你们也走,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你们不必掺和。”
火凤凰一听便怒,道:“这里你的地盘吗?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碍你何事?”凌楚瑜懊悔自己说话太急,火凤凰性子刚烈,更不会走。
“我看你还是走吧。”苏媚笑道:“不易要和我说悄悄话,旁人听了可不好。”火凤凰怒道:“贱人,你当初把不易害得这么惨,我早就怀疑了,现在原形毕露,还在这里献媚,丢不丢人?”苏媚柔情看了一眼凌楚瑜,道:“不易都没说,你倒是宣兵夺主,替不易拿主意,你当你是不易什么人?”
“你……”火凤凰冷笑道:“你手段卑劣,不易一身武功全废都拜你所赐,如今你面对不易,不仅连一丝歉意都没有,还在这如无其事谈笑风生,你又可知道不易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媚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就笑吟吟道:“这是我和不易之间的事,我任凭不易打骂,毫无怨言,那也得看不易舍不舍得。”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情侣打闹般,火凤凰冷冷道:“妖女,少在这谄媚奉承。”
凌楚瑜干咳几声,拉着火凤凰小声道:“清儿,现在敌众我寡,不是逞强时候,等会你快退,你马儿脚力快,他们追不上。”火凤凰瞥了凌楚瑜一眼,道:“那你呢?还想逞强?话说你见了那个妖女,是不是走不动道了?”
凌楚瑜道:“清儿,生死大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火凤凰道:“我才没开玩笑。”拇指中指轻扣,放入口中,清脆悠长的哨音传开,在半空盘旋的鹰隼收到指令,飞到众人上当盘旋,长啸一声。凌楚瑜道:“你这是给谁发信号?”火凤凰冷冷道:“待会你就知道。”
苏媚低头沉吟,忽然道:“不好,贱人在让这畜生发号施令,把我们的位置通知给他人。”话刚说罢,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约莫二十多号人围了过来,都是布衣大汉,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仔细一看,他们左臂都缠着红带子,凌楚瑜惊讶道:“你竟带了火字堂的兄弟?”火凤凰道:“这下还担心我吗?”
凌楚瑜笑道:“有火字堂兄弟照料,自然不怕。”火凤凰大声说道:“兄弟们,亮家伙。”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把兵器亮出来,动作干脆利落,齐声一喝,响彻云霄。
东麻子和时瘦子已经退到仇东时身边,护在左右,东麻子小声道:“主人,这群人训练有素,手底不弱,目前形势对我们不利。”时瘦子附和道:“主人您先行离开,我和麻子殿后,保您无忧。”
仇东时铁着脸,隐忍不发。苏媚心知仇东时不甘,道:“以后机会有的是,别冲动。”仇东时高声道:“凌楚瑜,你这算以多欺少,还说取我性命,真是可笑。”
火凤凰跨出一步,道:“这是私人恩怨,又不是公开比武,不需要江湖规矩,再说了,要论规矩,你最是没有资格。”
凌楚瑜心知今天杀不成仇东时,得知真相也了却心中一件事,没必要为了自己私怨无辜搭上他人性命,道:“仇东时,我们的帐,以后再给你算。”火凤凰听了眉头直皱,道:“怎么,放过他?我们现在人多势众,还怕了他不成?”转念一想,怒问道:“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