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极为镇定的李开墨,心绪也不由地一抖,深吐一口气后,才冷笑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大师兄,身为咱们府中年轻一辈的翘楚,自称光明磊落、侠肝义胆的你,从来不屑以旁门左道对人,可为何,我会在你屋中,发现如此多的毒药和暗器?
“今日,我便代表府中上下,讨个解释。”
闻言,宋命暗中焦躁的同时,神色不变,持续冷笑:“想要解释有何难,只是李师弟如此信不过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是令人伤心。
“也罢,师父师叔离开的这数月,万初府内人心浮躁,也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不过!”
“不过”两字一落,登时如同惊雷落地,原本还笑眯眯的众人都不由漏跳半拍。
只见宋命一手已然扶在剑柄上,一股虚淡的气机,也悄然锁定住了前方数人。
“若是在我自证清白后,众位师弟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为何平白无故翻我屋舍、捣我宝财,那么今日,你等也别想再出此地半步了。”
说话间,宋命慢条斯理地抽出腰间长剑,渗人的剑光,顿时借着朗日,洒了一地。
院外,一些看好戏的年轻师弟师妹,被宋命潇洒的身姿惊艳了一瞬,纷纷交头接耳,转而怀疑起李开墨等人的险恶用心。
“宋命师兄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入门六年,还从未见他有过任何违规之举。这三月来,更是冲在最前头,为了我们,为了万初府,拼死拼活,我相信他!”
“对的,一群小人罢了,宋师兄在为我们和万毒府拼死对抗的时候,他们在哪?现在府中好不容易平静了,又出来作妖。”
一群年轻师妹在那叽叽喳喳,很快就将李开墨等人说的脸色格外难看。
“既然你们这么信他,那我便来证明,你们眼中孤傲不可一世的宋师兄,有多么的阴险,下作!”
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些替宋命说话的师兄弟,李开墨猛然一指宋命:“宋命,你敢不敢将你这青蛟剑交给他人查验,我敢保证,你的剑锋上,必定涂有可致人暂时五感麻痹的毒散。”
“自然敢。”
宋命冷笑一声,直接将青蛟剑扔给一位不属于李开墨一方,但在府中也有一定威望,且为人正派的弟子。
那弟子接过长剑,拔出剑锋仔细检查了一圈,神色渐渐严峻。
李开墨冷冷一笑:“如何?”
“此剑左侧剑锋上,确涂有一层白色膏体。”
闻言,李开墨目光骤然犀利地看向宋命:“宋命,这下你还如何狡辩?”
其他弟子的眼神,也瞬间变了个样,一些女弟子小脸更是苍白下去。
反观宋命,双手抱臂,沉默不语。
“李师兄,我还没说完,”这时,那弟子又略显尴尬地插嘴,道,“这白色膏体,并不是你说的抽骨离心散,而是保护剑体不被驳杂元气、刀戈之物损坏的普通护剑油。”
“护剑油?”李开墨明显一愣,继而目光锋利,骤然前扑,想要抢走青蛟剑。
只是不等他动手,那长剑已然落回到宋命手中,跟着一个弧光闪过,在李开墨面前土地便出现一道弧形剑痕,止住了他的去势。
“李师弟,此剑无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李开墨脸色涨红,狠狠瞪视着宋命。
他心知一定是被宋命摆了一道,却也不慌,将自己知晓的第二处对方的破绽脱口说出:“那你敢不敢张口,让人看看你舌苔下压的那些,用来在战斗中偷袭敌手的刺骨毒针?”
闻言,宋命心中一突,却是未料到对方连他的底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等他开口辩解,李开墨已然向他扑来,欲逼迫他吐出口中毒针。
情急之下,宋命也是一狠人。
趁着两人一攻一守,身法凌乱之际,强行翻出舌下毒针,咕嘟一声,直接咽入肚中。
这针虽毒,但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人性命,事后用磁石吸出,再服下解药便可。
“李开墨,你诬陷我剑上藏毒,我已拆剑检查,给足了你面子,何必再苦苦相逼?”
冷着脸逼退李开墨,宋命面上寒气更重,仿佛死人面。
“对啊,李师兄,你无理取闹乱翻宋师兄屋子已是极大的冒犯,现在又百般刁难,真当仗着自己是宋师兄同门,就能胡乱撒泼不成?”一旁,一些替宋命打抱不平的师弟也开始仗义执言。
宋命虽然为了争夺第一,暗中偷学旁门左道,且还学以致用……
但他平日,对各位师弟师妹也是相当大方,其中一部分是愧疚心作祟,一部分也是同门情谊所在,自然而然,虽然顶着张面瘫脸,却也让他笼络了一大批迷弟迷妹。
眼下听到终于有人肯为自己说话,宋命心底也是欣慰不已。
这些年,果然没白疼这些师妹。
“你们居然还为宋命说话!狗贼,今日我李开墨一定要撕破你这张伪君子的面孔!”
说话间,李开墨五官狰狞着,一言不合,又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