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你到底有何妙计?”
施仁杰看了看刘尧,慢条斯理地问。
刘尧咬了咬牙说:“咱们可以找个替死鬼,然后再嫁祸给西门庆那贼厮!”
“谁当这个替死鬼?”
“南城开绸缎铺的杨宗锡,这小子得了痨病。”
施仁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杨宗锡到底是谁。
旁边的张伦插话说:“施掌柜,杨宗锡你都不知道?杨宗锡就是阳谷县第一美人孟玉楼的男人!”
孟玉楼长得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在阳谷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孟玉楼家住臭水街,她爹是个走街串巷的窝囊货郎。
孟货郎没有儿子,只有三个闺女,但是三个闺女个个貌美如花,尤其老三孟玉楼,那简直是百年难出一位的美人胚子。
杨宗锡家住南城,祖上是开绸缎铺子的,爹娘死得早,留给他一份家业和一个兄弟。杨宗锡长得英俊潇洒,颇懂些经营之道,他将爹娘传下来的绸缎铺子搭理得风风火火,但是他最响亮的名头却是“孟玉楼的男人”。
当年孟玉楼嫁给杨宗锡的消息在阳谷县城传开以后,全城的男人如丧考妣,个个伤痛欲绝,垂头丧气。
当天各个酒馆的酒都卖空了,所有的男人都在借酒消愁!
经过张伦一番提醒,施仁杰这才影影绰绰想起杨宗锡到底是何许人也来。
他问刘尧:“哦,怎么个利用杨宗锡法?”
“杨宗锡是个病秧子,半年前他去杭州进货,回来以后便得了痨病,他父母双亡,一个兄弟今年还不到十岁,他病了以后,家里绸缎铺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舅舅张四打点!”
“张四?就是那个吊儿郎当,喜欢占便宜,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破烂户?”
“不错,就是他!杨宗锡病了以后,这个老家伙隔三差五便去我药铺里抓药,可是这阵子却不来了。”
刘尧说到这里,恨得咬了咬牙。
张伦在旁边插话说:“刘掌柜,是不是张四嫌你药铺的药质次价高,然后跑到西门生药铺子抓药去了?”
刘尧点了点头:“这事儿倒不怪张四!这个老家伙贪财,每次抓药我都给他回扣!”
“那到底怎么回事儿?”
“奶奶的,都是杨宗锡的姑姑孙婆子捣乱!这个贼婆子跑到杨宗锡家找孟玉楼,她将西门狗贼家的药夸得跟花一样,说他家的药品好,价钱也便宜,孟玉楼听了她的话,从那以后便再也不到我铺子里抓药了!”
张伦插话说:“刘掌柜,也不能怪孙婆子埋汰你,你家的药质量就是不好!”
刘尧白了张伦一眼,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咱们两家半斤八两!你也敢腆着脸嘲笑老子!”
张伦刚要还嘴,施仁杰冲着他怒吼一声:“闭上你的臭嘴,火烧眉毛了还有工夫内讧?让刘掌柜把话说完!”
张伦赶紧闭上嘴,不敢言语了。
“孟玉楼听了孙婆子的话,让家里的伙计丫头到西门庆家抓药,不仅抓药,还将西门庆那厮请到家里给杨宗锡看病!奶奶的,老天真是不开眼,鬼使神差,那个痨病鬼的病还居然还变轻了!因为此事,张四差点没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