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丝急匆匆地把布里斯带回了自己家里。
布里斯的伤势很是严重,就像个西瓜被整齐地切了一刀般,锁骨的断口都很匀净,没有产生一点骨渣,伤口延伸到了背部,若不是冈迪哈特先被铁钎捅中导致条件反射般地回转的话,这一剑足以把布里斯的整个胳膊连同半边身体给削下来。
但就算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布里斯却是一声不吭。
脸上甚至没有半点痛苦之色,显然巨大的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只是因为出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已。
这让他一迈进葛瑞丝家就晕倒在地。
把正坐在屋子里的葛瑞丝的父亲葛斯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过来:“葛瑞丝,这是怎么了?”
已经苏醒过来的杰恩正喝着葛瑞丝准备在床头的温水。
一听见响动,立马放下茶杯就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一瞧到神色惊恐的葛瑞丝和地上躺着的血人,他立马明白冈迪哈特终于是施展了恶行。
当下也来不及细问,蹲下身便把这个血人小心地翻了过来。
“布里斯?!”
一瞧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居然变得如此惨白,再瞧着那触目惊心的恐怖伤口,杰恩的心都碎了。
“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
“是一个领头的军官……”葛瑞丝带着哭腔颤栗道:“布里斯为了救我,被他盯上了,布里斯便挨了这一剑……”
“冈迪哈特,你这个该死的杂(完美分隔专用)种,敢伤我兄弟!老子定要你加倍偿还!”杰恩一边怒骂,一边无边心痛地和葛瑞丝父女一起小心地把布里斯抬到了床上。
葛瑞丝望着仍在流血的布里斯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我家里没有治这种剑伤的东西,现在去找镇子里的医师怕也是过不来的。”
杰恩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布里斯的伤口,一边宽慰她:“葛姐,不要惊慌,他虽然伤得很重,但所幸没有伤到肩部的大动脉,再说他强壮得像头牛,这点伤还不足以致命,现在请你先帮我弄盆热水来,最好再把针线找来,趁着他晕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先把伤口缝合一下。”
葛瑞丝听他居然会干这种事情,自是喜出望外,赶紧转身就跑了出去。
葛斯已经认识了杰恩,很是关切地问道:“杰恩,你跑这来了,你的农场可怎么办?”
“葛斯老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嗯,你别担心,我叔叔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毕竟马上就是酿酒的好时节了,让你这么好的手艺停工那可真是罪过。”杰恩直起身来,很是诚恳地望着葛斯说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早就想开了,钱算什么东西,只要人好好的就行……我是担心你农场刚播了种,这一闹腾,可就不知要糟蹋多少,实在是让人心疼得很呢!”
葛斯老爹忧心忡忡地叹息不已,显然已经把杰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葛斯老爹,没事,就算被糟蹋了一些,改天再补种一下就行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场动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时间拉得太长的话,势必会影响到铁锤镇所有人的生计,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谁说不是呢?现在铁矿场这么一闹,再开工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镇里有土地的农户还勉强可以支撑过去,那些铁匠们无铁可打的话,连带着很多铁器商贩甚至我这老酿酒的也都要失业了,这可是一大拨人呢,那样可真就惨喽。”
杰恩叹了口气:“是啊,只有这场祸事早点结束,大家才能安稳过日子。”
这时葛瑞丝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里面还放了一条显然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白色新毛巾,把水盆放在地上后,她又把针线递给了杰恩,知道布里斯没有什么危险后,她心情显然平静了很多,甚至开玩笑道:“这针还是这家伙自己打制的呢,想不到还能扎回他身上,也算是报了被他千锤百炼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