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他们的记忆已经苏醒了,他们遭受的苦难,同样需要发泄。
“仙师……”
看到群情激愤,马白与田叔很慌。如果不是徐福在这儿,他们早下令武力镇压了。
马白本是大字不识的百姓,田叔也家中没落过,但是他们现在是官儿。而官儿天然便不会允许百姓暴动。
“没有关系,看下去就好。”
对此徐福平淡道。
这些人只是五感进入了传道中。现实中的他们根本没有动过。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在这里真的暴动了,也只是思想上的暴动。现实中,他们根本没有动过。
“可是,仙师,万一他们暴动……”
田叔正要劝说徐福,不想挨打的牢头却开口了:“你们瞎嚷嚷个屁!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吃什么?”
“这是打上古传下来的规矩。”
“就是,就是。这是规矩……”
牢头挑头,其他差人纷纷道。
牢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帮百姓就是个屁,无须在意。他在意的是一边三位大人的态度。
如果三位大人恼了,放弃了自己,革了自己的职,那么才是真的死定了。
百姓们怕他,怕的是他身上的衣裳。而没了这身衣裳,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所以哪怕被打的皮开肉绽,他也要为自己辩解,至少不能没了这身衣裳。
“你可愿出银子了?”这时师爷又问他。
“我……没有银子!”已经到了这份上,牢头咬死了自己没银子。
“打!用力打!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师爷生气道。
得了师爷的令,两班衙差自然是要卖力气打的。
现场的百姓,有人不忍,但更多的是震撼和兴奋!
不管是官,还是吏,都是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欺压他们这些蚁民的存在。现在见他挨了打,纷纷很是解气。
“好!打的好!”
“解气,太解气了!”
“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真希望我小妹还活着。”
在场的百姓疯狂的叫好。一时间仿佛这郭北县衙成为了青天大堂一样。
“青天大老爷!”
有人高呼。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痛苦与憋屈。
“什么青天,不过也是个贪的。”
陈阿大突然开口说道。
他是感同身受,以自身的看法诉说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真理。
当然,郭北县的县官确实是个贪的。
只不过陈阿大说的是郭北县官,然而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偷瞄马白。
马白一开始没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大堂上。可是被人看的多了,他还是发现了。
“没有,我可没有贪!”马白立即解释。
“不信你们看我的恶胎,根本没有多少的恶念。”
马白急中生智,手指着自己的恶胎为自己证明。
马白在徐州时,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靠本能生活,自然没有行过恶。
后来成了沛公刘邦手下的兵,战场撕杀,你死我活。自然也没有什么恶念。
后来做了这官儿,又是个喜文化的。好思想故事,精神享受,而不是物质享受,同样没有什么恶行。
所以马白的恶胎依然为藤实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牢头的恶胎已经出现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