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鸢上前叫门，那守门士兵自然不肯开。此时早已宵禁，除非有城中太守的文书，否则断不能给开的。幽鸢便唤来几十个灵魄，围着那城楼飘飞，那几个士兵自然失惊道怪。

幽鸢轻轻跃上城楼，飘飘然一丝声息也无，朗声话道：“我乃城外李树神，同桃树神欲进城去，你等惫懒怠慢，不怕本神降罪于你们么？！”

那几个士兵见了，忙跪下磕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开城门。

幽鸢又喝道：“不准点灯，休得冲撞了神明！”

那些士兵果然不敢点灯，开了城门，便垂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二人大模大样地进了城去，玉龙衣笑着对幽鸢说：“装神弄鬼。”

幽鸢笑嘻嘻道：“装神弄鬼可是我的看家本事，信不信到时候咱们再来这么一次，全城百姓都会信以为真。到时候大可以命他们断了这造孽的祭祀，想来没人敢不听。”

玉龙衣点头道：“这倒是个四两拨千金的好主意，治民如治水，因势利导强过生拦硬堵。”

幽鸢喜滋滋道：“你既也说好，咱们便这么做。”

玉龙衣点点头道：“咱们还要打探清楚这里面的详情，把贼制服了，才算干净。”

因为已是深夜，二人好歹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梳洗完毕，便去街上闲逛。这焦城虽算不得数一数二的大都会，却也不失繁华。街上多是卖珠宝衣饰的铺子，足见此地人崇尚奢侈。

玉龙衣和幽鸢虽同行已久，却极少在这热闹场合走动。街上行人纷纷打量二人，更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玉龙衣心中暗暗好笑，再看幽鸢，他似已习惯，竟是毫不在意。

街上不少人都传言昨夜树神进城的事，二人听了，只是一笑了之。转了几处，百姓大多都在议论今晚祭祀树神的事情，看来排场不会小。玉龙衣便走过去装作买东西的样子与那衣商搭话，可笑的是那人居然对她和幽鸢身上穿的火浣衣颇感兴趣。

玉龙衣似不着意地问道：“店家，我在街上听众人都在议论什么神树，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店家也不隐瞒，说道：“你们外地人自然不晓得，我们这里十几年前便出了一株神树，本是桃树，却在树干中央又生出一棵李树来，可不是件奇事？后来便有人前去祭拜，一来二去人渐渐多起来。五年前，来了个游方道士，说树神托梦给他，要百姓们每年七月半以一对童男童女活祭，方可保佑焦城的平安。

人们初时不信，无奈接下来便频频死人，那道士说是被树神吸了魂魄去，人们便不由得信了。奉那道士为通天师，每年抽取五岁以内的男孩女孩各一，一连七夜祭祀过后，便将其杀了埋在树下。”

玉龙衣听了，想到昨夜吃的果子，不由得一阵恶心。

那老板浑然不觉，继续说道：“今年与往年有不同，你们不见东持和西广都对咱们动了兵？通天师说了，今年须得三对童男童女方可解此兵厄。这不，今夜里就要活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