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衣忙回礼道:“兄台莫怪,我们同令弟开个玩笑,没有恶意。”
那少年松了口气,笑道:“我这弟弟脾气拗得很,让二位见笑了。”
那孩子听了立刻不悦地反驳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要做的事荒唐不仁,我为何要助他们?”
那少年示意他噤声,向玉龙衣二人说道:“不知二位要做什么?小人或许能帮的上忙。”
幽鸢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打个赌罢了。我这贤弟说这里卖香烛纸马的地方定是和太守或那通天师有瓜葛的人,我只是想去印证一下而已。”
那少年听了,微皱眉头道:“听二位口音是外地人,这位公子所料的不差。这里有个无量斋,就在这条街的尽头,是全城唯一一家售卖这些东西的地方。店主么,便是这里太守的妻弟。惜乎全城人都被那神棍骗了,连太守都和他勾结起来坑骗百姓。”
玉龙衣见这少年谈吐不俗,颇有见识,便笑着问道:“敢问二位尊姓大名?我二人初来乍到,不清楚此地风俗,不免多问几句,莫要见怪。”
那少年忙道:“不敢,我兄弟姓难,我叫难二,他叫难一。”
幽鸢奇道:“如何你是兄长却叫难二?他是弟弟却叫难一?”
难二微窘道:“这是家父取的,并不由小人做主。”
难一插嘴道:“我爹爹说,生我哥哥时家中尚有二瓯米,待我出生时,便只剩一瓯了。故而他叫难二,我叫难一。”
玉龙衣笑道:“令尊不拘世俗,率性而为,二位钟灵毓秀,真可称为难兄难弟了。”
难二一笑,说道:“公子过奖了,我虽无甚见识,却也看得出二位皆非寻常之辈,小人还要去卖菜,就不耽搁二位的大事了。”说完一抱拳去了,难一随后施了一礼也离开了。
玉龙衣和幽鸢去那无量斋走了一遭,门面果然好生气派,前来买香烛的人络绎不绝,队伍直排到一二里外。
看看已近正午,二人便去了附近一家酒楼,用过饭后回到客栈休息。玉龙衣隐约间似乎听到隔壁的幽鸢在同女子说话,但细听时却又没了。
到了晚上,二人也装作去祭祀的样子,裹了长长的披风,提了香烛赶去城外的神树那里。
其时早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香火缭绕如云雾一般,神树前搭起一座一丈多高的法台,并排放着六只巨大的铜盘,每只铜盘上都捆绑着一个的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有的哇哇大哭,有的则早已吓傻了,连哭都不会。地上叩拜的人们,全都闭目合眼,念念有词,玉龙衣和幽鸢趁机挤到最前面,躲在树下的暗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