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衣拍手笑道:“好极好极!难得难得!这般美景可不多见。”
玄青阙道:“你只是贪玩儿,却不知这是国之大事。”
玉龙衣撇嘴道:“国之大事,唯百姓而已。这不过是一场星陨,又砸不到头上来。”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玄青阕见她这般满不在乎,也只是摇摇头转过身去。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同一个小小丫头一般见识。不知者无罪,况她天真烂漫,又如何能明白这国事上的尾?
玉龙衣酒意正浓,猛可想起当年在军中和义兄孤舟白比剑的情形来,她虽未掌握千军剑法的精髓,但招式还记得。
听着鼓声阵阵,便觉得手痒起来,单手抽出玄青阙的佩剑,随着鼓声起舞。
玄青阙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做什么?这剑锋利,小心伤到。”
玉龙衣挣开他的手,笑嘻嘻道:“幕天席地,万星陨落,此等壮景,千载难逢。况既无丝竹,也只好随鼓声一舞,方可遣此良宵。”
此时她已没有功力在身,招式使出来自然也无甚杀伤力。但若是当作剑舞来看,还是颇为可观的。
玉龙衣借着几分酒力,舞了近百招。最后敌不过醺醺醉意,以剑支地冥然睡去。
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其时玄青阙斋戒已毕,早有几个太监过来收拾打点,恭迎皇帝回宫。玉龙衣忍着头痛裹了披风随玄青阕回崇正宫去。
刚回去就听说这几天里,皇后寻了个由头,把琢妃兰欢狠狠整治一顿,降为了婕妤。
原来前日的星陨,太史官奏报此等异象预示有妖人惑乱后宫,威胁社稷。太后金花朝于是下令搜宫,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皇后池鲤儿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趁此东风将宫里略微有些姿色的女子杀的杀,赶的赶,来了一次大革除。
玉龙衣因在玄青阙身边,又因为众人皆知她相貌丑陋,因此全然不将她放在心上。尽管宫中血雨腥风,却是半点儿也未溅在她身上。
玉龙衣故意在玄青阕面前表现得笨手笨脚,好叫他认不出自己就是之前的侍女灵犀。玄青阕也不甚分派她活计,所以比起之前在宫中确实是轻省了许多。半个月后,风波稍静。正值境外羯奴、蚕狁、钬钬、羟萑、阼蹃五大部落的领将要前来朝觐,北多国中自然又是一番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