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两个月,尧家人病的病、伤的伤,那小公子也越病弱起来。把个尧员外几乎不曾愁杀了,却依旧舍不下几世的家业。
听完这番话,一旁的绿云忍不住道:“这尧员外也忒爱财,家口已是如此不利,还守着这里做甚?”
玉龙衣闲闲地说道:“想来这尧员外本是个不信邪的,如今大约也快要没了主张。”
算还了茶钱,又多给了几两银子,那对夫妇千恩万谢。走了一段路,玄青阙道:“天色不早,其实该回宫了。明日一早还要狩猎,这尧家的事暂且放放。”
玉龙衣点头道:“也只好如此,毕竟头绪太多,一时不知从何查起。若赶得太急只怕会打草惊蛇。”
回到皇宫,已然是掌灯时候。左右丞相守在御书房一整天,禀告羯奴领叱尊罕要同北多联姻之事。
那叱尊罕指名要娶玉润公主,其野心可见一斑。
玄青阙听了之后只说一句:“知道了。”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金太后主张,自然不能促成。和亲之事自古有之,说白了不过是两国间相互制衡的一种手段罢了。
次日的畋猎,从卯时开始,自然少不得一套令人瞌睡的繁文缛节。玄青阙知玉龙衣不耐烦这些,便教绿云和雨鹃陪她在车辇中待着。
玉龙衣早换了一身紧袖窄腰的绯色猎装,外罩银色云锦斗篷,足蹬如意云子鹿皮靴,玄青阙特意给她一把匕防身,虽不及之前的月章剑,却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兵器,玉龙衣将它掖在靴筒内。
绿云和雨鹃在一旁争论今日的狩猎谁能夺冠,绿云说玄青阙,雨鹃却说是叱尊罕。
绿云道:“陛下武艺高,射箭更是百百中,如何赢不得那鞑子?”
雨鹃不服气道:“羯奴人自古在马背上讨生活,那叱尊罕更是五大部族的第一好汉,若论取巧,陛下自然有把握,可若是射猎只怕要逊一筹。”
绿云急道:“你这妮子,如何长他人的志气?”
雨鹃撇嘴道:“我不过就事论事,哪里就是长他人的志气了。”
两人争论不出结果,便拉着玉龙衣来做评判。玉龙衣笑道:“还未开始,谁能知道结果?”自去闭目养神不提。
一时礼毕,玄青阙派人将玉龙衣迎下车輦,携了她的手走上观猎台。
叱尊罕在台上见了玉龙衣颇为诧异,问道:“不知这位佳人是谁?”
玄青阙微微一笑道:“她是我北多的玉满公主。”
叱尊罕道:“我从来只听闻玉润公主,竟不知还有玉满公主,如今一见纺织品什么叫惊为天人。”
玉龙衣微微含笑道:“领过奖了,如瑾何以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