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回话,因为没脸。
我俩是2012年离的婚,后来又各自组建了家庭。但儿子毕竟是我的,我也确实拖欠了半年的抚养费,甭管什么原因,我能说什么?我还有脸说什么?
我点了根烟,双手用力揉搓了几下脸,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代驾?转念又想,自己这辆破车估计都没代驾小哥的电动车值钱,再说了,马闯他们不也都开走了嘛,咋就那么倒霉把我抓着呢?
开出了停车场,我觉得自己开的非常稳,就像没醉酒一样,窃喜省了几十块钱的代驾费。
这次酒醒以后我才总结出来,人往往喝酒前胆子都小,想的都是喝多了必须找代驾。喝完酒以后正应了酒壮熊人胆那句老话,酒劲一上来,觉得自己就是秋名山车神,就是《速度与激情》里的托莱多!
还特么找什么代驾?
啥是代驾?
快半夜了,路上的车非常少。
车窗外,一个粉红色牌匾的霓虹灯光分外迷离。
我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阵的恶心,赶快靠边停了车。两只手扶着人行道上的一棵大树,又吐了个昏天黑地。海鲜早就吐没了,这会儿呕出来的都是水...
我摇摇晃晃着站了起来,风一吹,后脑海“嗡”的一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唯一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开车了,再开就是作死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脑袋像裂开一样疼,我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大哥,你醒了?”
一个有些沙哑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吓得我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一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穿着裤子,只是皮带不见了。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坐在我的床尾,她手里手机的屏幕还亮着。
她真空着身体穿了一件超短的粉色半透明纱裙,一头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上;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叠在一起的两条大腿光洁雪白。
女人不丑,虽然脸上的妆有些厚,但依稀看得出眉眼清秀,她的下巴右侧有一颗美人痣,为这张脸增色不少。
“这是那儿?”
问完我就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墙上老式壁纸满眼的朵朵菊花。屁股下面是一张单人床,也看不清床单是否干净,满屋飘动着荷尔蒙的味道。
“大哥,你自己进来的,还不知道这是那儿?”
女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就摸向了我,吓的我赶紧往后缩。
女人咯咯直笑,“你看你,刚才可疯狂着呢!连套儿都不带,现在怎么还害羞了?”
“疯狂?”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裤子,又看见了地上扔的腰带和几团卫生纸。我赶快下地捡起腰带就往裤子上串,又蹬上了皮鞋。
“我和你......”我没好意思问出口,女人一只手捂着嘴,妩媚一笑,点了点头。
“不应该呀,我裤子还穿着呢!”我疑惑的问。
女人的脸就有些冷了,“我还能挡得了你完事穿裤子?”
“可......”
“可什么可,想提上裤子不认账?”
她站了起来,迈开两条雪白大腿推门就往出走,头也没回扔下了一句话,“吧台结账!”
我赶快胡乱的往身上套衣服,心里满是迷惑,我记得自己好像坐回车里了,怎么就进这儿了呢?
再说了,我裤子都没脱,怎么能和这女人发生什么事儿?难道真是完事以后又穿上了?
走廊灯光昏暗,空气中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我头痛欲裂,扶着墙往出挪。
门口低矮的吧台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娘们正在嗑瓜子;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光头壮汉,这人一脸睡意,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明显是刚被叫起来。
我瞥了一眼,见这壮汉一条胳膊上还纹着一个刺青,只是没看清纹的是什么。
“多少钱?”我知道,这种情况之下老老实实掏钱就得了。
胖娘们嘴里飞舞着瓜子皮,看都没看我一眼,“500!”
“多少?”我惊讶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