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光头抱着肩膀看着我,“你就是他姐夫?”
没等我说话,秦意又扭头看向了我,喊道:“姐夫,救命!”
“啪!”光头伸手就抽在了他的头上,“你他妈别说话!”
我有点急了,虽然这家伙早就不是我小舅子了,为人也有些问题,但毕竟我们亲戚一场,亲戚做不成了,可也算朋友呀!
“哎?!”我伸手就去阻止光头,可是嗓子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光头伸手就把我的右手打在了一旁。
“卧槽!”我骂了起来,但这两个竟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嗓子眼里出来两声谁都听不清楚的声音。
“我去,还是个哑巴?”光头挠了挠他的大光头。
“你咋了?”秦意扭过头问我。
我“呃,呃”的发出了两声,也说不清楚。
“我来说吧!”光头身边那个瘦高个说了话,“这小子在我这里消费,吃完喝完不给钱就要走!你既然是他姐夫,就把钱付了吧?”
我伸手手指捻了捻,意思多少钱?
“一共5200块钱!”瘦高个说。
我一听就炸了,这他妈吃啥了呀,能花这么多钱!
“姐夫,他们是一伙的,我上当......”秦意还没等说完,光头伸手又抽了他的头一下。
这回我没拦着,五千多块钱呀,他真是欠揍!
我看了一眼秦意对面坐的那个短发女孩,她的眼里竟然一点害怕都没有,我明白了。
我知道这是遇到酒托了,怎么办?5200块钱,这些人太黑了,我舍不得这钱,但这个前小舅子还不能不救。
我老实了一辈子,以前遇到这种场合都是绕道走,今天赶鸭子上架,还是一只病鸭子。
对呀,我有病呀,我都他妈绝症了,还怕啥呀?不能再犹豫了,窝囊一辈子了,这点男人的血性还能没有?我伸手就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红酒瓶子,光头和瘦高个吓了一跳,一起往后退了一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砸他们,既然不敢砸他们,我砸自己行不?
“嗙!”我扬起酒瓶子就朝自己头砸了上去,就这一下,感觉好一阵迷糊。
“嗙!”我又砸了一下,这回差点没晕倒,血已经流了出来,我感觉脸蛋子上热乎乎的。
低头看了一眼瓶子,没碎!
我失算了,也是没什么经验,这红酒瓶子太硬了。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把秦意扯了起来,拎着酒瓶子就往出走。后面那两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住了,谁都没跟着。
“站住!”吧台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砸自己两下就能免单的话,我们也就别混了!”金丝眼镜嘴角叼着烟,拦住了我们的路。
我觉得头疼的厉害,再也没有砸下去的勇气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哑巴?”金丝眼镜看向了秦意。
“不是,今天好像嗓子坏了!”秦意看了我一眼,又连忙说:“大哥,你是黑龙江人吧?”
金丝眼镜点了点头。
“哎呀,老乡呀!”秦意故意用生硬的东北话喊了起来,这一嗓子差点没让我笑出来,你一个沈阳人,怎么学黑龙江味也不像呀,太生硬了。
“操!”估计金丝眼镜是听出来,一伸手就在后腰抽出了一把三棱枪刺,寒光闪闪,“哐!”的一声,插在了吧台上。
这把枪刺让我一哆嗦,那还是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我看过街头流氓混混打架,有一个人就是用这种枪刺把人当场捅死。据说这玩意插到身体里以后,医生都很难缝合。
“大哥,大哥,我姐夫是黑龙江人呀,他真是,他真是!”秦意说完就扯我的胳膊,“姐夫,你说话呀!”
气得我也想抽他一下子,我他妈要是能说出来还不说?
我知道今天不说话是不行了,这是碰到硬茬子了,不说话我俩可能都走不出去。我咽了几下口水,滋润了一下我那个被艾滋病毒侵蚀的小舌头,用尽浑身力气说:“我、是、伊春、的。”
“伊春?卧槽,我鹤岗的呀!”金丝眼镜脸色明显就是一喜。
我想说离的不远,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秦意顺杆往上爬,点头哈腰:“大哥,既然都是老乡,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