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俪的脸瞬间就红了,喊了起来:“白友亮,你跟踪我?”
我站起来把门推上,这都什么事儿呀,可别让外面的人听笑话。
白友亮没阻止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桌子前,他那张白净的刀条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怒,“刚和我吵完架,就忙着来找安慰,还说你俩没一腿?鬼他妈才信!”
我听他这么说,更是不乐意了,“老白,你别血口喷人,夏俪是我徒弟,遇到难事了,找我这个师傅倾诉一下,怎么就成有一腿了?”
“滚犊子!”白友亮冲着我就骂。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要不就闭上了嘴,要不就是辩解几句。但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吗?我一个土都埋在脖子上的人,还能怕你?
我“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扬手就指向了他,“白友亮,别给脸不要脸,你再骂一句?”
白友亮倒是痛快,能动手的时候就绝不动口,他一把就扯住了我的头发。我就觉得头皮一阵剧痛,估计原来的伤口又裂开了,一股热流沿着我的右眼就淌了下来。
“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他扇了个嘴巴。
白友亮这人虽然有点小心眼,而且还能装,但绝对不是个软蛋!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敢下黑手,我曾亲眼看过他拎着拖布把情敌追的满校园跑,也看见过他和校外的地痞打得头破血流。
我动手打架的经验欠缺的厉害,莫名其妙挨了一个耳光,将我打的头昏脑涨。我疯了一样抓起桌子上的透明玻璃茶壶,扬手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嘭”
一壶热水连同里面的龙井在他脑袋上开了花。
这一下也是够突然,夏俪一下就扑到了他身边,连忙帮他擦头和西服上的水;嘴里还嚷嚷着:“哥,打坏没有?疼吗?”
眼前的一切看得我好一阵腻味,我真是闲的,浑身难受还趟这个浑水干嘛?
白友亮估计被我的出手惊住了,他呆呆的望着我,伸手就推开了夏俪,又抬手看了一眼打我耳光的左手,上面沾了一些血。
我知道这是因为刚才我头上的血淌在了脸上,所以他的手才沾上了血。
随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男服务生问怎么了。夏俪忙说水壶掉地上了,结账的时候赔,服务生这才离去。
“师傅,您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夏俪这时候才注意到我,估计也没弄明白,怎么一个耳光会打出这么多血,她扯了几张桌子上的餐巾纸就要给我擦。
我连忙接了过来,心想,姑奶奶你可别碰我了,面对面坐着都被人家怀疑有一腿,你再帮我擦脸,这不就等于捉奸在床了嘛?
此时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夏俪是和白友亮好上了,可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呢?我这个脑袋可能是因为发烧,又或者病毒入侵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俩人会有什么交集。
“哥,你就不能问问清楚?”夏俪开始数落起白友亮,“周大哥是我师父,我心里烦,就想找他说说话,这两年在公司一直都是周大哥照顾我,我也和你说过的呀!”
“还有,你恶不恶心,你怎么能跟踪我?”
白友亮不说话,伸手也扯了几张纸,先是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用力抖了好几下脑袋,抖落了好多茶叶和玻璃碴子。
估计这个玻璃壶也是太薄,白友亮明显没受什么伤。
我头疼的厉害,心里更是烦躁,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呀!
我捂着头,对他俩说:“你俩的事情自己解决!”说完我就往出走。白友亮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我,我就把他刚才给我的那三个字还给了他:“滚犊子!”
他瞪着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脑袋上,随后才往夏俪那边走了一步。
我拿起门后那件休闲西服一边穿一边拉开了门,夏俪在后面喊了一声师傅。
我停顿了一下。
“对不起!”
我没再说话,门也没关就走了。
开车刚拐进昆明街,就看见了一家还没关门的小诊所。我把车停路边,进去让大夫看了看,她说没多大事儿,有一条约一寸长的口子被挣破了,于是给我消了消毒。
大夫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我在发烧,应该是感冒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感冒,应该是艾滋病毒的原因!但走的时候,还是拿了点感冒药和止痛药。
我把车停在了楼下,见那家清香拉面旁边还有一家米线店,就进去要了一碗肉酱米线,吃的时候我才想起夏俪和白友亮是怎么认识的。
那还是前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和夏俪约了章良工在星海附近的大梁骨头吃饭,没想到在进门的时候碰到了马闯、孙光辉和白友亮他们三个也去那儿吃饭。
当时的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我们这个“老虎队”不是不聚会,只是聚的时候不叫我而已。
吃完饭以后,章良工有事先走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就那么怂,那么没骨气,竟然还带着夏俪拎着两瓶啤酒去了他们吃饭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