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市内干啥?”我问。
“谈一个干果的厂家,看能不能上直播!”
我点了点头,他能这么快就从离婚的阴影走出来,又很快投入到事业当中,还是值得敬佩的,希望这次他能做好!
还没开到泉水就开始堵车,等到西安路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点了。
老李把我放在路边就开车走了,等我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才想了起来,昨晚走的时候应该把写给儿子的信带上交给他。
想了想,还没套上信封,这么给他的话,难保他不好奇去看,那样就暴露了自己要死的心,以后再说吧!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又是一愣,因为又看见了屠浩高翘着屁股对着我,他趴在夏俪的桌子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听见门响,屠浩站直身子扭头看向了我,他的眉毛轻佻上扬,阴阳怪气的说:“呦!周总来办理辞退手续了?”
我懒得搭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夏俪扬起那张清靓的小脸,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师傅。
我点了点头,格子间里的人都在忙,大白腿没在,只有李晓兰和隋静分别朝我点了点头,隋静叫了一声周哥。
刚要迈步往我办公室走,屠浩就堵在了我前面,伸手来抓我的肩膀,嘴里还说着:“哎,别走呀,聊两句!”
我胸中怒火渐升,屠浩,我忍了你六七年了,既然要走了,我也是土埋唇边的人了,我他妈还能再惯你毛病?
“啪!”我伸手就打在了他的手上,嘴里就骂:“聊你妈了个B!”
“卧槽!”他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估计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出粗口。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骂出来之后浑身都是一阵酸爽!
“滚!好狗不挡道!”骂完以后,我就直勾勾的瞪着他。
他的目光不停闪烁,我看到了一丝惧意。眼角余光中,我看见格子间里的人都伸出了脑袋在看着我们,我嘴角朝上咧了咧,“我说滚,聋了?”
屠浩扯了一下那件格子西装的下摆,满脸不屑,“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操!”我骂了一句,伸手就去推他,还没等碰到他,他就朝一旁躲了过去。我没再和他纠缠,迈步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左右环顾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除了桌子上我和儿子那张合影,我真不知道还值得拿什么。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我喊了一句进来,夏俪怯生生的抱着一个装打印纸的纸箱子走了进来,“师傅,用这个装吧!”说完,她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着她没说话,她犹豫了一下,“师傅,那天,对不起!”
我点了点头,但依旧没说话。我不想劝她,中国有句老话,劝赌不劝嫖。虽然她这种行为不是嫖,但第三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自己的路自己走,磨出泡来就知道疼了。
她见我不说话,垂下头就往出走,苗条的背影满是落寞,楚楚可怜。
就在她要拉开门的瞬间,我还是不忍心了,张嘴叫住了她。
“我认识了白友亮二十年,你没有我了解他。记住我这句话,他永远不会离婚的!虽然你年轻漂亮,但年轻和漂亮是有保质期的。有一天过期了,他就会寻找另外一个女人代替你!他离不开关梦,离开了她,白友亮将一无所有!”
“师傅,我喜欢他,我不怕他一无所有,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行!”夏俪看向了我。
我瞥了一眼她那一身的名牌,长长叹了口气,只说了两个字:“他怕!”
她一愣,可能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懒得再劝下去了,人各有志,多说无益。
夏俪带着她的倔强和所谓的爱出去了,我已自身难保,尽到心意就行了。
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上面一个相框。相框里,我和儿子坐在草地上,因为是自拍,两张满是灿烂笑容的大脸占了一半空间。
我擦了擦上面的灰,并没有放在纸箱,而是揣进了西服兜里。
打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文件和用坏的碳素笔;挨个打开看了看,一件值得拿走的都没有。
再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迈步走出办公室,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我。屠浩坐在靠窗的工位上斜着眼睛在看我,他手里拿着一根粉色的电子烟时不时的抽上两口,冒出了大团的白雾。
我没再看他们,径直走向杨康平办公室,我没再敲门,推门就走了进去。
杨康平应该知道我要来,他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面沉似水。那对大眼皮拉着比平时还长,如果不是闹到这种地步,我真想劝劝他,快去做个拉皮手术吧,再任由发展下去,这对大眼皮能耷拉到嘴角了!
“杨总,既然开除我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欠我的147000块钱,就一起给我吧!”我没再叫老杨,站在了他的桌子前,不卑不亢。
他嘿嘿冷笑,“你还有脸要钱?在我公司干了十年,你私底下捞了多少钱心里没点逼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