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幸好自己买了五份意外险,还能给儿子留下300万,不然手里这点钱要给三家分,还真是不够。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半夜十一点了,这个时间也不好再给章良工打电话,我只能无奈的放下电话,继续胡思乱想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就好像才闭上眼睛,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拿起一看,是夏俪。
“师傅,屠浩死了!”
“什么?”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屠浩死了?怎么死的?”我连忙往窗外看,想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外面已经很亮了,看样子得有上午九十点钟了。
“听说是昨天半夜跳了楼,杨总和白红歌他们到现在都没来呢,估计也是去他家了!”
“你听谁说的?”
“朋友圈都传疯了呀!你没看?”
自从这几年微商泛滥,我都很久不看朋友圈了;自己过得一塌糊涂,所以更不想去看别人摆拍的精致生活。
我连忙挂了电话,打开了微信。
翻了半天才想起来,两年前我就把屠浩拉黑了;又翻了几下,看见华为代理商老苗的一条朋友圈:
惊闻嘉实信达的副总屠浩跳楼身亡,呜呼!这天,高山低头,河水让路,苍天也泪雨滂沱!生活工作两不易,且行且珍惜,愿屠总一路走好!
这词儿拽的差点让我喷出来!
下面还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和屠浩在一个酒局的合影,两个人一脸虚假的职业微笑,身后那些入镜的人都在低头玩着手机;另一张是在高楼往下拍的,草地上围着好多人,一张白色布单盖在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再往下翻,好多系统集成这个圈子里的人在发这条消息。
副总?
三年前杨康平就给屠浩挂了这个和我一样的名头,“羊头”华丽,只不过我们卖的都是“狗肉”!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放下手机,心里开始莫名惶恐起来,屠浩死了,他竟然死了!自己逼死了一个人!
事情太突然了,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本来是想用这份受贿的证据逼迫大白腿和屠浩别再掺和艾新德项目;没想到因为与杨康平闹翻,手里这份证据变成了敲诈他们的工具;如果就这样也不错,白得了150万,他们也不会再掺和这个项目了;等项目完成,我再制造一起车祸,双眼一闭也就了无遗憾了。
可没想到屠浩不想掏这50万,跟踪自己想抢走证据,结果在自己车里翻找到了那份验血的报告单。
我得了艾滋病,传染给了大白腿,大白腿又传染给了屠浩和杨康平,这事儿就乱了套了,估计是屠浩承受不了自己也得了艾滋病,所以才跳了楼。
手机铃声将我在沉思中扯了出来,我连忙拿起来看,是章良工。
“东北,你听说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就“嗯”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屠浩怎么可能会自杀?会不会是情杀什么的?”
我不由苦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得病和敲诈这事儿可不想让他知道,虽然我俩因为工作关系走得很近,却也称不上好朋友。
章良工是个正直的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哪怕我死了,也不想让人瞧不起我!我还有孩子,我不想让孩子长大后都鄙视我这个爸爸。
“章工,事发突然,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另外,我辞职了,到时候挂靠一个公司来做这个项目吧!”
章良工沉默了一下,说:“上海这边人事调动也很大,这个项目暂时要压一压,等尘埃落定再说吧!你别急,慢慢等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失魂落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等着?那要到什么时候?我还有多少时间?这边大白腿还呲着獠牙拼死要搅黄这个事儿。
我感觉嗓子又开始疼了起来,浑身燥热,胸口憋闷。脸上、脖子、后腰、还有后脑勺都疼的厉害!
算了!不等了!
听章良工的意思,这个项目可能变化很大,干脆死了吧!何必再苟活那么久,如果以后眼看着项目再被搅黄,心里更是难受,遭这个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