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呀,原本是想着把张大力拖垮的,可到头来呢,张大力没垮不说,自己还整整损失了三千块钱,也难不怪会被人这么叫了。”
吴应成说完,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走,杨宗强眼中精光几闪,终于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吴老板,你就别故弄玄虚了,他张大力就是个干苦力的,要论这酿酒技术,还不如他二叔呢。
我这一拖,他怎么就能不垮了,又怎么就能让我损失三千块钱了,怎么会把人叫傻子户了?”
吴应成却不想再说,只是摇了摇头,仍然往外面走,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考验一个人的口才了,还要考验一个人的耐性和眼力劲。
活了六十二年,吴应成的耐性已经足的不能再足了,而说到眼力劲,单从这一院房子就可以看出,这个杨宗强绝对是爱过面子,胜过爱财的人,或者说,他挣钱就是为了像后世一些小年青一样,能在乡亲们面前炫一下富而已。
他就不信,他这种人能忍受别人在他后面指指点点,说他杨宗强有钱无脑,这么聪明个人,竟然被他心中的赖子给坑了三千元钱。
“吴老板!”
果然,吴应成前脚刚要出门,杨宗强便端不住了,站起身走了过来。
“要走说清楚了再走。”
吴应成这人是很不喜欢装逼的,因为他觉得这样做,除了安慰自己的弱小玻璃心之外,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可这一次这逼,他是必须得装了,因为只有装了,才能勾起杨宗强的好奇,也只有装了,才能击破他心里最后的防御。
“杨老板,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坏少,既然杨老板把我当成唯利是图的商人,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找我两个新认识的兄弟,好好喝上一场呢。”
“别呀。”
杨宗强一下子软了,可他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像电视里的人一般,夸张的立即磕头认错,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巴掌,只是拉着吴应成的手道:“酒坊都是我有我一半,你还愁没酒喝吗?
等你把这话给讲清楚了,我便请你喝我父亲留下来的老酒,那味道比饭馆里的好喝多了。”
吴应成知道杨宗强已经能冷静下来,分析自己如何处理酒坊的事了,便又坐了回去,道:“杨老板,其实这事情你冷静下来一想,就会觉得很简单。
像我们这种商人所擅长的,并不是酿酒,甚至可以这么说,有的买酒人,连最基本的开粑都不会,那酒坊放在那,就相当于是废在那了。
可张大力就不一样了,虽然他的技术和人品都不咱的,可现在他这种人缺得很,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
再上这酒场的人都是他顾来的,说不定他心里一横,东拼西凑的找来一些钱,还能另起炉灶,再开一个酒坊呢。
到时候他张大力便成了绝地而起的大英雄、大能人,而你杨老板却因师傅的出走,酒坊没人管理,五百两银子到了最后,只剩下几间烂顶断墙的破房子。对了,还有一半是他张大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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