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的溪边,皮毛锃亮,身姿矫健的的赤兔马缰绳被绑于树上,不得远行,只好围着树干来回打转。
清澈见底的溪水旁,一容貌绝色的妙龄女子正弯腰低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半晌,只听女子轻叹道:“若是我自己的脸,那般的倾城绝色,该让旁人如何苟活?”
可惜她还不知何时能再见自己的美貌。
女子正感叹时,树枝折断的细微声音猛地传入耳中,她瞬间转换表情,惊恐不安却强装镇定的看向繁茂的林中。
“谁?”
脚步声愈来愈近,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也越发清晰,时初小心挪至赤兔马旁,时刻准备翻身上马。
人影将近,时初赶忙伸手握住马鞍,翻身坐上马背,甩了甩缰绳,“驾!”
赤兔马分毫未动,时初面带焦急,喊道:“走啊!快走啊!”
察觉小腿被人握住,她还未惊叫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唇,一具炙热的身躯紧贴着她后背,低沉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略带热度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是我。”
时初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才松懈下来,她这才发现空气中血腥味浓郁,背后的衣襟也有种粘稠湿润的感觉。
后方的聂昭霖猛夹马肚,手中缰绳一挥,赤兔马便飞奔了起来。
呼啸的风声划过脸颊,赤兔马飞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时初身形不稳,艰难的趴在马背上,两手紧紧拽着马鬃。
蓦地,一个宽大的手掌伸至她腰间,手上一用力,时初便靠在了他怀中,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耳边,时初不自在的动了动。
腰间的手掌猛然收紧,耳边是低哑的轻斥:“再动便将你扔下去。”
时初浑身紧绷,分毫不敢再动弹。
周围景色飞快向后退去,赤兔马逐渐远行,直至到一个时初未见过的地方,聂昭霖才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下来。”
未等时初反应,他便拦腰将她抱下,吹了一声口哨,赤兔马朝远处飞奔而去。
狭窄潮湿的山洞,洞口一半被石头堵住,另一半是被荆棘杂草掩盖,时初沉默的缩在一角落,聂昭霖此时正从衣襟上撕下碎布,艰难的板扎肩上的伤口。
因伤口在肩,他一胳膊无法动弹,尝试了几次皆失败,便将目光投向缩成一小团的时初。
察觉到他的视线,时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试探道:“我帮你?”
聂昭霖眼皮轻垂,颔首。
山洞太过狭窄,时初只好弓着腰碎步移至他身旁,住碎布条两头,缠绕在他肩头。
时初此时半跪在他跟前,身上的清香萦绕在他鼻间,巴掌大白净的小脸蹭了些许污迹,细长的睫毛垂下,一双美眸若隐若现。
“嘶。”
抽气声响起,聂昭霖微蹙眉,视线投向时初。
时初略有些心虚的躲开他的视线,道:“本公主并非有意。”
聂昭霖面色如常,不知他心中所想。
正当时初与碎布斗智斗勇时,耳旁再次响起抽气声,这回她不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道:“是你要本公主帮忙的。”
聂昭霖未开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反衬得她如同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时初垂首为他将胳膊绑好,迅速起身蹲到一旁,与他拉开距离。
聂昭霖低头一撇,便见脸上绑着乱七八糟的碎布块,沾满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