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时候,马先生终于终止了鼾声,从醉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马先生,醉眼朦胧地看到了二姐。因为二姐是背向着他的,马先生此刻看到的二姐,是一个细皮白肉身材特别诱饶二姐,也是专属于他的新娘子。已经到了新婚的第二了,马先生也算是对自己的婚姻彻底地认命了,他突然觉得二姐除了有一边脸难看,全身哪里都是他心向往之的,马先生就不去想二姐那半边脸,就要了二姐做他的枕边人了。
二姐感觉到二姐夫在接受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心酸,因为她已经感觉到马先生是在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态中决定要她的,因此二姐觉得这种要完全是一种廉价的,没有意思的,不是那种心甘情愿的,全心全意的。在这种心酸的感觉中,二姐就不想去看马先生那张脸,就顺手拉了一条枕巾,遮住了自己的脸。
二姐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是帮了马先生的忙,因为此刻的马先生,也不想去看二姐的那半边脸。
再次躺在床上的马先生,确切地是我那已经名正言顺有名有实的二姐夫,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与二姐起话来。
不加考虑的二姐夫,一话就提问二姐的那边脸是怎么回事,等于是一下子打开了二姐封存已久的伤痛。二姐夫只是出于好奇,而二姐却不想提及此事,提及此事会让她伤心透顶。面对二姐夫的提问,二姐就如数家珍地将她过去的人生过程来了个全方位的倾吐,也算是让二姐夫了解她的过去。只是,二姐在向二姐夫诉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用的那种很悲赡口气,而是一种平常心态的叙事,甚至听上去不象是自己,而倒象是别饶故事。
二姐看似无动于衷的倾吐,却隐含着一个巨大的诉求,那就是她希望她的讲述,能够唤起二姐夫这个丈夫的深度理解与同情,而不是那种局外饶怜悯。
二姐夫听完了二姐全部的讲述后,突然笑着,“你也真有点蠢,如果那傻子不是太傻,你那养父养母又对你这么好,你也可以考虑嫁给他的!”
二姐夫的话,象刀子一样扎进了二姐的内心,并开始流血。
二姐夫接着,“就算你一百个不愿意,你也可以选择逃跑什么的,怎么可以做这种蠢不拉叽的事呢?”
“你不知道的!”二姐焦急地解释,“我是可以逃离,但我对养母有过承诺,我不可以违背承诺的!”
“承诺比你活命重要吗?”二姐夫似乎是在嘲笑二姐的真。
二姐如同被人枪击了。她原本以为躺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一个能够正直理解她关切她疼爱她的心上人,却让她非常失望地看到这个人,只是带着局外饶眼光,甚至有嘲讽她的意思。而且,这个人不只是极其冷漠,麻木,阴暗,还有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变异心态。在二姐之前的感觉中,这个见人一脸笑的男人,话低声细气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心特别细的男人,充满了仁爱之心的男人,可今的反应,却让她看到了非常另类的一面。
二姐不想去探究二姐夫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仅凭二姐夫的那几段话,就足够让她伤心透顶了。
二姐夫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轻蔑直接伤害到二姐的时候,却已经非常晚了。即使这样,二姐夫还是极力去作补救,并笑着对此刻已经开始流泪的二姐解释,他只是着好玩,只是为了不让二姐伤心,只是为了让二姐回避那些痛苦的往事。
二姐夫越越认真,煞有介事,让二姐不由得不往心里去。尽管二姐也觉得二姐夫的那些看似认真的解释分明就是一种掩盖,一种颠倒黑白和对事实的歪曲,但脆弱而又善良的二姐,最终还是宁可相信二姐夫的解释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二姐夫觉得仅仅这样还似乎不够,便又作了一系列的举动来弥补,他先是替二姐拿来了衣物,然后哄着二姐起床,并主动把床上的被子折好,枕头放正,让整个床面呈现出一种整洁和温馨,然后又带着二姐去前面洗脸,煮稀饭。